一滴淚無聲地砸下來,緊跟著一滴又一滴,她卻一聲不吭。
孟觀行心口一痛,過去那些偶爾會冒出來的模糊畫面突然間又冒出頭,攪得他心慌難安,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一時間又毫無頭緒。
望向她的淚眼,孟觀行陡然松開握著她手腕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
“你走吧!”
鬱茜羅不解地看向他,想問他是不是可以準她明日一早下山了,還沒來得及問,就見他已經從榻上起身,背對著她,冷漠出聲。
“明日起,你只用負責燒沐浴的水,再燒兩日就可下山回家。”
鬱茜羅驚住,她都成這樣了,他竟然還使喚她幹活,正欲與他分辨分辨,她是不是犯了什麼天條。
哪有這樣苛刻的主子!何況他們還不是主僕關系!
聽他又道:“你第一次做粗活,這也正常,等手上磨出繭子習慣就好了。”
就好了?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鬱茜羅難以置信,以為自個出現了幻覺,她震驚得張了張嘴,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真是無語至極。
她知道這是說不通了,孟觀行半分情面也不講,她氣得轉身就走。
辦法總比困難多,她就不信孟觀行沒有栽在她手裡的一天!
房中陷入沉寂,孟觀行再轉身時,鬱茜羅早已走了,他暗舒一口氣,一時間想明日放她下山;一時間又想得好好給她個教訓,不能半途而廢。
他何時做事這般拖泥帶水?心中竟無端生出幾分自厭情緒。
拉開門,他轉而去了後山,脫了外衣,直接躍入後山的湖中,他閉氣浸入溫涼的湖水中,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茜茜,你是不是很疼?”
“茜茜,莫哭。”
孟觀行陡然睜開眼,急切地露出水面,看向朦朧月色下的湖水,眸中難得露出幾分茫然,剛才臉上戴著半張金色面具的男子是誰?
“茜茜?鬱茜羅?”
他長舒一口氣,暗道自己大約是魔怔了。明日得加派人手去找神醫彌泛,他最近狀態很是不對勁,不知是不是因蠱蟲將死之故。
他忍了近十年,月月受蠱蟲侵蝕之痛,萬不能功敗垂成!
==
鬱茜羅一覺睡到近晌午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