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伯羽按下心頭那點異樣,忙道:“許來盯著呢,曹家鬧得動靜大,倒也沒敢闖進去傷人。”
孟歡眸中戾氣閃過,“明日一早去全食齋買一份翡翠糕並一份蜜桃酥酪送去給鬱姑娘,午時再去醉仙樓定一桌菜送去。”
“是……”孟伯羽心頭剛按下去的那點疑惑又起,前幾天世子大動幹戈將屋內睡的床,甚至桌椅凳子全換了。
表現得甚是厭恨,像是與鬱姑娘誓死不再往來一般,如今……
人都說女子心思難測,世子這心也如海底針一般難以捉摸。
眼瞧著要到知府別院,孟伯羽不再去想鬱茜羅的事,低聲提醒道:“世子,屬下瞧榮王放任那妾室對付鬱家,怕還是想引你入局。”
孟歡薄唇微勾,因蠱毒尚未完全褪去,他眸中的幽藍之色在靜夜中顯得妖異。
“我應了的事,並非一定去做,你說是不是?”
“可是……”孟伯羽瞧見他的神色,嚥下話,榮王還是太過心急,且不說皇上如今正在暗中調查皇太孫的死因。
他縱是已經成了太子,也不該用這法子來試探世子,拉他入夥,到最後只會平白惹他生厭。
安遠王府豈是這麼容易拉攏的。
鬱茜羅一夜都沒睡好,天一亮,她實在躺不下去,起身穿衣。
槐米聽見內室傳來動靜,起身進去伺候,見她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忙寬慰道:“小姐,不必擔心了,曹家的人一早就被官兵攆走了。”
“攆走了?”鬱茜羅放下手中的桃木梳,“怎麼這麼突然,是查到什麼新證據了嗎?”
槐米搖頭,“奴婢不知,前院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咱們再等等。”
鬱茜羅仍有些不安,流言一日還在,鬱家就難安生,她昨晚翻來覆去想了許久,待此事一了,就勸娘親一起去玉京。
到了玉京,有孟歡和安遠王府做靠山,再如何也不會像如今這般,被人平白潑一身汙水,堵了門,縮在家中卻無計可施。
昨日曹家的人打傷鬱家兩個小廝。
她洗漱更衣完,正打算去正院找鬱織金,槐葉臉上掛著喜色進了屋,“小姐,您瞧這是什麼?”
鬱茜羅不解地看向她手中精緻的食盒,“哪裡來的?”
槐葉笑眯眯地解釋,“是世子身邊的侍衛孟伯羽送過來的,還有那侍衛許來昨日一直守在咱們府上附近。”
她說話時,開啟食盒,將裡頭的蜜桃酥酪和翡翠糕,並兩樣時令點心端了出來,“還是您最喜歡的全食齋!”
槐米忙湊過來,眉眼間也帶了喜色,“小姐,世子肯出面,咱們一定會沒事的!”
鬱茜羅心裡頭卻更加忐忑,孟觀行那日氣得像是要殺了她都不解恨,能幫鬱家解決眼下麻煩,已經是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