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元順氣得咒罵一聲,他若是能活著逃出去,回頭定宰了剛才那狗日的!
他正欲彎腰提鬱茜羅,突覺上方有人偷襲,閃身躲避,終是慢了一步,但幸而避開要害,弩箭射中他肩膀斜後方。
他顧不上傷口就地一滾,提著鬱茜羅擋在身前,“有種你再射!老子死了也拉個墊背的!”
柴元順身手也不弱,孟觀行瞧見錯失機會,也不再耽擱,從屋頂上翻下來,“柴元順,要什麼條件才能放人,你提。”
柴元順知道自己賭對了,有孟觀行在,他說話算數,那就更方便了。
他冷哼一聲,沒想到不要的便宜女兒能當護身符用,他從狹窄的廂房出來,“世子,許久不見!”
鬱茜羅在明滅燈火下,衣著單薄,似若沒了呼吸,提在柴元順的手中,身軀耷拉著。
“阿羅!”孟觀行攥緊手中的刀柄,恍惚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他心口隱隱作痛,像是有什麼要噴薄而出。
柴元順哈哈一笑,扯動肩膀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孟世子還是個情種!想給老子做女婿?”
孟觀行眉眼籠罩陰沉戾氣。
柴元順開口提要求,“給老子備好馬和幹糧,送我安全離開玉京!”
孟觀行雙眸一錯不錯盯著柴元順,“來人,去給他備馬和幹糧!”
立刻有人按照吩咐去辦,柴元順挾持鬱茜羅離開小院,一路直接來到了城北門。今夜值守城北門的將領恰是皇後母族旁系的一個侄子,名叫陳山。
太孫孟瑾生前與他關系甚是親密。
他一眼瞧見柴元順,持刀迎上前去,“別過來!不然我拉她陪葬!”柴元順的匕首往鬱茜羅的脖子上遞了兩分,劃出一線血。
孟觀行忙厲聲喝道:“陳山站住!”
陳山收刀繞到他旁邊,“怎麼回事?他劫持的姑娘你認識?”
“嗯。”孟觀行的視線死死盯住那把匕首,“開城門放他走!”
“不行,我看誰敢動!”陳山立刻喝止士兵,這姑娘他既然不認識,定不是高門世家的小姐。
為了一個不知名姓的姑娘,放走害死太子和太孫的兇手?他決不允許!
他話才落,孟觀行的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開城門!”
“你!”陳山太瞭解孟觀行的性子,這人平日裡幾乎不與人開玩笑,做事較真,今日若是不給他開這個城門。
他真敢硬來。
“你與太孫知己相交十年,她難道比太孫還重要?!”
“開城門,放他走!”孟觀行沉聲重複,陳山氣得臉色鐵青,“開門,放人!”明日,他定要上奏聖上!
柴元順哈哈一笑,挾持著鬱茜羅邊走邊退,一直走到城外,他才背起鬱茜羅,用腰帶將他捆在背上,翻身上馬,打馬飛奔離去。
他動作極快,孟觀行早已佈置好弓弩手時刻準備將他射殺,加之夜色昏暗,怕誤傷鬱茜羅,因而一直沒尋到機會。
見人打馬離開,孟觀行急忙趁著夜色掩住身形縱身追了過去,騎馬有動靜勢必驚動柴元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