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茜羅。”孟觀行皺眉,“是你給我下牽情蠱在先。”
“你可知蠱毒發作時,我有多痛苦?你怎麼能這麼自私?你可知段躍是雲疆人,若他身上裝的不是牽情蠱,你可能會害死我?”
雲疆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安遠王父子的性命,皇帝忌憚安遠王府,卻不敢動安遠王府,是因為安遠軍。
更因為大梁缺良將,安遠王父子皆是文武雙全的將才。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想別人?鬱茜羅。”
事到如今,鬱茜羅也不想辯解,解釋與否不會改變他對她的態度和心意,只是多牽扯進一個林西。
或者孟觀行會以為她為了撇清自己,撒謊拉別人下水罷了。
“你之前是在騙我是嗎?”鬱茜羅只堅持想要一個答案。
“鬱茜羅,你永遠這麼自私自我!你從不反思對別人的壞,只會質問旁人哪裡對不住你!”
孟觀行越說越是氣惱,“是,先前為瞭解牽情蠱,我不想娶你,卻不得不與你培養感情,才與你定下一年之期。”
“你若是願意,可以再等,等我娶了世子妃,等我有了長子,納你進府為妾!”
鬱茜羅疾步走到他面前,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氣得渾身顫抖,“孟觀行!”他不躲不避,受了她一巴掌。
鬱茜羅強忍住淚意和鑽心蝕骨的委屈。
她抬手摘了頭上粉紅色的珠花,扔到他腳邊,又抬起手去摘粉珍珠的耳鐺。這珍珠耳鐺原先應是存放在庫房久了,左耳佩戴處的耳扣並不靈活。
加之她情緒激動,解了半天仍舊解不開。
她氣得直接將左耳的珍珠耳鐺往下拽,耳鐺掉落,耳垂處鮮紅的血珠子凝聚起,彷彿一粒相思子。
孟觀行的視線僵在那裡。
鬱茜羅解下右耳的耳鐺扔到地上,“孟觀行,我能給你的東西,自能收回來。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孟觀行整個身子似乎都繃緊了,沉默地看著她。
鬱茜羅轉身離開,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她下巴微抬,大步走出靜園。重生之日起,她選擇離開玉京,回到寧陽。
當初就該放下前世的一切,重頭來過。
她放不下前世沒有得到的,將他放在特殊位置上,活該有今日之辱。
今日之辱,她定會牢記在心。
華豐見世子僵著身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膽戰心驚地上前,“世子,起風了,外頭冷,您進去吧。”
良久,他淡淡“嗯”了一聲,一切終是回到了她沒來安遠王府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