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修年第二次來翠屏山。
這裡山清水秀,的確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但可惜,約會的物件乃是林婉兒,一個情竇初開卻慘遭無情拒絕的小女孩。
李修年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帶著失戀的女鵝到野外露營的老父親,非但沒有感到高興,反而對她的未來充滿了擔憂。
兩人上山的時候,太陽還沒有下山,李修年想著兩人一整天下來什麼也沒吃什麼東西,便帶著她在一處清澈見底的溪水裡摸魚。
李修年是在農村長大的,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到村裡的小溪去玩,偷瓜摸魚掏鳥蛋這些都是基本操作。
但是,隨著工業的發展輻射到鄉村,經濟提升的同時,溪水不僅變得渾濁,垃圾也漸漸變多,魚兒慢慢消失不見,大人們不再帶著孩子到小溪裡洗澡,而原本林木茂盛的小樹林也逐漸被鋼筋水泥所替代……
李修年已經很久沒有到溪水裡玩過,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便手把手教林婉兒設定水牢圈魚,帶著她重溫小時候的快樂。
李修年和林婉兒一開始還很認真地在抓魚,但抓著抓著,不知是誰先帶起了頭,兩人忽然互相潑起了水,不多時便一起溼了身。
因為是初春,天氣並不是很冷,所以林婉兒穿的衣服比較單薄,身上一溼,玲瓏有致的身段便一下子全都暴露在李修年的面前。
剛剛發育的胸脯雖然還不是很大,但飽滿挺翹,就像小籠包一樣可愛誘人;腰肢纖細光滑,盈盈一握,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攬入懷中細心呵護;至於大腿,修長緊密,骨盆大小正合適,凸顯出蜜桃一般豐滿的翹臀……
李修年一眼望過去,出於職業病,當即忍不住在腦海裡細緻地描繪了一番,但美人雖好,只可遠觀而不能褻玩,李修年也只是抱著欣賞的態度看著林婉兒,並沒有生出其他的想法。
注意到李修年的目光,林婉兒這才意識到自己渾身上下已經全都溼透,不由害羞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他。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看著含羞帶怯的林婉兒,李修年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徐志摩的這一句名詩,竟然也有一點心動的感覺。
但林婉兒畢竟還小,李修年還真不忍心下手,便尷尬地乾咳幾聲,帶著她來到岸邊,隨後坐上馬車,到山腳下的村子裡用銀兩買了兩身普通農民的衣服。
換上乾淨的衣服,兩人這才前往山頂,而這時太陽也剛好下山,李修年和林婉兒一邊烤著魚,一邊欣賞著落日餘暉。
看著面前美麗的景色,以及身側秀色可餐的美人,李修年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歲月靜好,安暖相伴的感覺,便忍不住感慨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聽到他所吟詠的詩句,林婉兒也跟著默唸了一遍,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苦澀起來。
是啊,夕陽如此美麗,可這卻是她和先生最後一次相處的機會,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她真想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因為李修年是為了她才進入這個畫壁的世界,如果她沉迷於其中不肯離開,李修年也會受她影響,無法回到現實的世界。
要是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想到這裡,林婉兒心情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夕陽雖然美麗依舊,但在她眼中卻彷彿被一層陰霾籠罩,一下子失去了色彩……
見林婉兒神色黯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李修年心底不住地嘆息,便將烤好的魚撒上從村裡借來的鹽巴,遞到她的面前,笑著安慰她道:
“夕陽雖然短暫,但今晚還很漫長,你想聽什麼樣的故事,我都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