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忽然抬頭看著李修年，嘴巴微張，卻沒有說話。
因為話還未說出口，淚水便已經溼潤了眼眶。
她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流出來，而是低頭抿了一口花茶。
花茶原本很香甜，但此刻，卻是說不出的苦澀。
“李大哥，你以後還會回來看我們嗎？”
如此沉默了片刻，紅葉開口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她心中其實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希望李修年以後會回來。
李修年早就已經決定好要壞掉人妖兩界之間的通道，這也就意味著他沒有機會再回來。
所以，他沒有為了安慰紅葉而說一些有緣再見之類的無法兌現的話，而是直接了當地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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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畢竟是妖界，我是人族，不適合在這裡生活，終歸還是要回到我的故鄉的。還有，人妖兩界之間的通道只剩下最後一個，我打算將它毀掉，徹底斷絕戰爭發生的可能。”
“沒了通道，再想回到這裡，幾乎不可能，今晚可能是我們兩個最後一次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了。”
聽到李修年這麼說，紅葉心底僅存的一絲希望徹底熄滅。
她心中滿是苦澀，但臉上還是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道：“時間過得真快，我還以為半年的時間很長呢，沒想到一轉眼就過去了。”
“現在想想，當初把李大哥從河裡救上來的時候，彷彿還是昨天的事情，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說著，紅葉停頓了一下，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隨即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抬起頭來，對李修年開口說道：
“我有一個問題藏在心裡很久，一直想問李大哥，既然是最後一次見面，我希望可以在你這裡得到答案。”
見紅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李修年略微有些詫異。
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他有心中忽然有一種預感，紅葉接下來可能要說什麼令彼此尷尬的話。
這其實是他一直在小心迴避著的話題，若是平時提起，李修年多半會將話題轉移開來。
但是，一想到今後兩人不再相見，最好還是不要留下遺憾。有什麼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要不然怕是要抱憾終身。
因此，雖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但李修年還是淡淡點了點頭，道：“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會全部說出來的。”
見李修年轉頭望向自己，紅葉莫名感到一陣心虛，連忙低頭假裝撥弄茶杯裡泡著的花骨朵，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
“這問題其實只是我自己的感覺，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我很想確認一下，我長得是不是很像你認識的某個人？”
李修年沒有想到紅葉問的竟然會是這個問題，不由感到大為驚奇，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是誰跟你說的……”
“不對，我應該沒有跟這裡的任何人說過，你怎麼可能知道？”
見狀，紅葉忽然面露喜色，道：“如此說來，還真的是我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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