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漂浮縈繞在她身旁,睡顏倒是比醒著的時候更有活氣些,也更溫暖些。
眼尾的美人痣彷彿硃砂痣般狠狠的刻進了他的心裡,他陪過她三百年的冷清,看過她一百年的痴纏,有太多的相濡以沫,只不過僅他這樣認為。
他沒有躲開,由著雲婠婠靠在他身上。
“尊上可是又不舒服了?”
近在耳旁的低聲詢問,他們之間靠的得有多近她才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撥出的炙熱氣息,那溫暖僵直的倚靠想來只有他了。
一想到自己穿越醒來的第二日就跟相識不過兩日的男子一起泡著水浴,她就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騰騰的往上升,就快燒到了腦門七竅生煙。
她試圖往外挪挪,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也不知是那夢魘的後遺症還是此時緊張的。
她要冷靜,她要冷靜......
雲婠婠的窘迫都被閻十七悉數感知,她當真是忘了許多事情,這般小意作態還是他第一次看見。
“屬下助尊上調息。”
“嗯?”她心中驚疑萬千,可面上依然不顯,說好的人設斷斷不能第二日就整破防,她故作冷清,沉著嗓音,“不......”
“要的,尊上不止是屬下的尊上,還是整個魔族的尊上,尊上的安危關繫著整個魔族的安危,請尊上不要拒絕屬下。”
額,這個帽子扣的,她根本掙紮不了!
而且,自家小魔衛忠心耿耿,她若是執意拒絕,會不會顯得......太不近人情......
“十七既是執意如此,本尊便允了。”
耳旁傳來了輕笑聲,不輕不重的卻擾的她心緒生亂了一瞬,她垂眸低斂不著痕跡的錯開了一些。
雲婠婠原本以為她現在這模樣的身體已是足夠滾燙,但當閻十七順著她的手腕探入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相扣時,她才知曉什麼是真正的滾燙。
他的掌心太熱,熱的她心慌。
她有些受不住,如昨夜那般下意識的想將手抽離。
可不知是不是她傷重未愈太過嬌弱的緣故,她覺著自己用了十分的力道,卻被閻十七攥緊的未動分毫。
“尊上,分心了?”
“沒......”
“尊上,凝息。”
雲婠婠不敢再胡思亂想,她聽了閻十七的話,凝神靜息,任由著他的魔息溫養著她的身體,比水浴的溫度要高一些,也更溫柔暖意一些。
重雲殿裡水氤彌漫,絳紫色的池水蕩開了一圈圈漣漪,偌大的殿室裡似乎回蕩著水珠碰撞的聲響,有種說不清的曖昧。
雲婠婠偎在閻十七的懷裡,顯然已經熟睡了過去,在水浴的浸染下輕薄柔軟的玄絲裡衣緊貼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在水紋蕩漾裡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