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忘記了,百年前曼陀城動亂,冷憐眸親手斬殺了當時身為城主的溫閑,尊上也曾贊過他有些本事。”
“就是這鷺鷲認路,賞些別的與他換了吧。”
“是,仙魔邊境濁氣風塵,尊上身體可還受得住?”
雲婠婠淡漠一笑,“縱然本尊只恢複了魔息一二,但這區區濁氣,本尊還未曾放進眼裡。”
原本這話說得是有幾分霸氣的,可想著自己現在不就是待在鷺洲輕行裡,便又刻意的補上了一句,“只不過是累得慌,不想走動罷了。”
閻十七低眉,“尊上,我們這是往哪裡去?”
“沂蒙山。”
魔界一向陰沉,捲起濁氣的仙魔邊境更甚,溝壑縱橫本是難以馳騁,卻偏偏鷺洲輕行如履平地,閻十七的魔息附著在鷺洲輕行上,濁氣成風似與他們無關。
三日後。
鷺洲輕行緩慢停下,雲婠婠撩開珠簾下了車。
她看著眼前與濁氣別無二致的景色,雙眸忽然就像是被厚霧灌注了般,變得沉甸甸的,瞬間失去了許多色彩。
她想了一下,看向閻十七。
“過來。”
閻十七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的走了過去。
雲婠婠抬手,長發從她的指尖劃過,她似帶著輕笑,邀請著他,閻十七覺得應該是自己看錯了。
“發什麼呆?”雲婠婠眉眼一挑,“還去不去了?”
閻十七有一時的呆愣,雲婠婠有些等不及的拉起他的手便往濁氣裡走去,結界如水紋蕩漾般傾刻即散,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濁氣彌漫中。
雲婠婠不著痕跡的抽回手,她道,“沂蒙山的結界認人,沒有本尊帶著,你進不來。”
沂蒙山雖處在仙魔邊境的盡頭,卻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秘境,與仙魔邊境不同,這裡常年鳥語花香,溫暖如春,不似仙境卻勝似仙境。
若雲婠婠不是魔族,這裡倒是一個宜居的好地方。
又或者,這裡要是沒有那個人,她也樂意將此處變成一個適合魔族居住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