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十七不語,看了一眼奏承道,“這墨跡不礙事,奏的不過是一些小事。”
“嗯,有十七看著,本尊放心。”
窗外浮風掠過,恰好吹散了雲婠婠的鬢發,她迎眸看去,一朵美人嬌正巧迷了她的眼,花瓣拂過羽睫,落進了她白皙的手心裡。
她抬眸看去,窗外下起了花雨。
豔如奢靡。
美人嬌的香甜氣息被浮風帶了進來,閻十七停下手裡書寫的動作,他抬眸看去,她像是美麗又致命的罌粟,只需靜靜綻放,就能奪人性命。
就如在夢境裡水池的那一日。
他在宣紙上描摹著雲婠婠的模樣,夢境裡的她最喜著素色雲袍,雲袍觸之如在雲巔流轉,最是輕棉柔軟,如雲額飾泛著晴空幽藍嵌入發髻裡,她似豔陽下最灼熱的光亮讓他移不開眼睛。
他在夢境裡罪惡的一塌糊塗,而她便是自己唯一的救贖。
“這美人嬌的落花時節倒是與鈴蘭仙虞的差不多。”
“美人嬌更適合生在魔界裡。”
雲婠婠掩嘴輕笑,“十七說的在理。”
重仙殿的鈴蘭仙虞落了幾日的花期,如今又悄然生了些白粉花芽,幽香雖寡淡了不少,但依舊沁人心脾。
侍女們捧著盛滿花瓣的玉器從鈴蘭仙虞花林裡走了出來,神色有些許的微漾。
“你聽說了嗎?尊上一連在偏殿裡宿了好幾日,連門都沒有出。”
“是那位溫公子嗎?”
“能宿在重嬈殿裡的男子除了那位溫公子還能是誰。”
“嗯~~,還有閻大人。”
“這個能一樣嗎?閻大人侍奉尊上多年,深得尊上器重,但那溫公子可是突然出現在尊上身邊的,不僅如此,尊上還允了那溫公子住進重嬈殿的偏殿裡……”侍女左顧右盼了下,再次壓低了聲音說道,“那重嬈殿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尊上寢殿,沒有閻大人和綠瞳大人的允許,是誰都不能靠近的地方。”
“如此說來,溫公子的恩寵愈盛,這仙君怕是要失寵了。”
“極有可能。”
“那我們在這裡侍奉,豈不是難有出頭之日。”
“誰說不是哪,我原以為尊上不避仙魔之隙將這仙君帶回魔界是喜愛到了極致,這才託了關系進這重仙殿裡伺候的,誰知尊上轉眼就失了興趣,看上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