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霽意一時愣神,又一時解意,他溫潤有禮,輕聲道,“許久不見,閻小姐可好?”
“不算好。”
雲婠婠笑意盈盈的,半點與她嘴上說的不算好掛不上勾連,可她又不似假說,如此捉摸不透的態度便是讓溫霽意又微愣了起來。
看著溫霽意一臉懵的模樣,雲婠婠的笑意盈盈卻是絲毫沒有改變,她不發一語,就那般看著他,靜等著他的回應。
“可是……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在下能否為閻小姐分憂?”
雲婠婠聞言仿若恍然大悟,她道,“也是,溫公子與魔界各貴族多有認識,且行事頗多,說不定真能為此謀劃一二。”
她轉眸看向那掌櫃的冷冷說道,“還不快為本小姐和溫公子帶路,若是耽誤了本小姐的大事兒,本小姐就告訴冷城主,讓他封了你這獨攬風月。”
“是是是,是小的愚鈍,小姐和公子這邊請。”
還別說,狐假虎威有時候用著還別有一番滋味,雖然這滋味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她魂穿過來這般久,這還是她第一次淺嘗到的感受。
深色的木茶幾上兩盞熱茶雲煙嫋嫋,泛白的水霧如雲蛇般盤旋而上,又在不遠處被稀釋被分散直至消失不見,最終與屋內氣息糅合到了一起,彼此再無法分離。
安靜陰沉的廂房裡,雲婠婠和溫霽意相對而坐,他們兩人無言,不知在想著什麼。
纖纖玉手撫摸上白玉杯盞,她的指尖不時的摩挲在杯沿上,白皙纖長彷彿似鈴蘭仙虞一般,剔透的惹人憐愛。
長久無言,直至她好似摩挲的累了,輕緩緩的語調才從她的唇瓣間露了出來。
“本尊前些日子去了趟千衡山,中了蚩焰的陷阱,不過本尊習慣了危險重重,沒花多少時間便滅殺了蚩焰。”
“這是好事,但魔尊為何看起來有些……”
“蚩焰被滅當然是好事,但這蚩焰狡猾的很,雖說是土崩瓦解,但卻給本尊留下了個大坑。”雲婠婠哂笑道,“他們不僅擄劫了羽翼族的公主,更是差點殺盡了護送那公主的仙衛,本來若是平常的仙衛也就罷了,可偏偏那些仙衛是徽徵那老家夥的直屬仙衛,天君的直屬仙衛在魔界裡被屠殺,這讓徽徵那老家夥的面子往哪裡擱,他還不得想方設法的尋本尊的麻煩。”
“那魔尊可想到了解法?”
“自是沒有,不然溫公子以為你為何能在此處?”
溫霽意噤聲,他拿起桌上的白玉盞將茶水一飲而盡,想了一會兒,又道,“我有一事想請問魔尊。”
“溫公子請講。”
“那青昱仙君可還在魔界?”
“沒有。”雲婠婠道,“本尊可沒有砸了重仙殿,他是本尊親自送出魔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