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十七微愣,頃刻又道,“你是誰?”
那人眸色薄涼,唇色菲淡,輕語似低吟,“我是你,卻又不是你。”
“我比你強大,比你俊美,比你更容易掌控一切,比你更懂她想要什麼……”
“什麼?”
“醒了三百年,前兩百年只曉得遠遠的看著她,以為那是滿足,後一百年看著她對那仙族執迷不悟,心有不甘卻又止步不前,以為的滿足卻只是溝壑難填,自己折磨自己罷了。”
那人哂笑道,“慾念深重想了三百年的溫香軟玉好不容易唾手可得,卻又因心中有疑再次生生不前,你折磨自己便罷了,何苦拖著我,若不是那日她醉了酒,我使了計,哪裡有你如今的夜夜入她榻,溫香滿懷的舒心日子。”
“你用了我的身體?”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這身體若不是我用著,你就只能夜夜望著那清冷月色傷懷,哪能有美人在懷的時候。”
“所以,那日我醒來便在尊上的榻上,是因為你?”
“自然,不然你以為你敢爬上她的榻不成?”
“那,那日她的身子好了一些……”
“自然也是我,我說過,我比你強,不論是護著她,還是養著她,我都比你有用。”
“那為什麼……”
“不為什麼。”那人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閻十七的問話,“你只要知道,她的傷只有我能養,你若為她好,便早些將遺落在人間的九笙花尋回來。”
閻十七眉目凝重,水幕之上的那人似乎知道的頗多。
“不用想了,自你醒來,我便知曉你所有的一切。”那人繼續道,“你是我,但又不是全然的我,唯有我和你成為我,她才能一世無憂。”
“你愛她嗎?”
“閻十七,你知道她每次觸碰你的時候,我有多想成為你,你知道你夜夜溫香軟玉在懷的時候,我有多想殺了你。”那人眼裡的慾望像是詭焰般燃燒不盡,炙熱不耐,他眼裡的瘋狂像是匕首一樣直往閻十七的心裡猛插,“她與我緣分冗長,我們註定糾纏不清。”
緣不過早醒了三百年,魔魂未愈,魔息艱難,他不得不在蘇醒一瞬後選擇在這具身體裡繼續安眠,便也是如此,陪了他七百年的人兒啊,竟是入了閻十七的懷裡。
他心有不甘,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閻十七沉默,良久才道,“所以,這便是你安排上古魔心境留在這裡的原因?”
“不全是。”那人緘默的一瞬,才道,“是你得到的太多,我心急如焚了。”
——
閻十七神色收斂,看著懷裡熟睡的嬌顏,仍然覺得像是入了一場夢境,可懷裡的溫軟猶在,他所得到的一切又怎麼會是空想。
他越發將雲婠婠擁的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