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氣息在小屋裡流轉,躺在木床上的人兒眉間緊蹙,似做著噩夢,她突然睜眼醒來,捂著胸口便吐了血,她急喘了幾聲,待到胸口的陰鬱散了些,她又平躺了回去。
“呵。”雲婠婠輕嘆,“這一入陣法就吐血,簡直是好的不得了。”
但她不能待在這裡,閻十七傷不了魅惑歌姬,若是讓它們先找到了他,便是連骨頭都要被吃幹抹淨了。
她捂著胸口起了身,牽扯到了痛處便輕咳了兩聲,喉間又是一片腥甜,她抿唇嚥了下去。
推開木門,雲婠婠看著眼前的黃沙漫天有些許的微漾。
她好似在哪裡見過這般場景。
可是,在哪裡呢?
好似在,無恆之域……
彷彿是為了印證雲婠婠的想法,無恆之域的風沙又颳得大了些,連著閻十七的喚聲都被淹沒進了風沙呼嘯裡。
他走到雲婠婠身邊,輕聲喚道,“二師姐,你怎麼起來了?”
“你,喚我什麼?”
“二師姐。”
難道是因為她與閻十七一同入陣,這陣法受了她的影響,所以才會出現虛幻的無恆之域,不過這樣也好,閻十七就在她身邊,總好過她拖著這樣的身子去找他。
“二師姐,你怎麼了?”
“沒,沒事。”
“我剛去採了荊棘草,熬好還要一個時辰,你身子不好,再去歇會兒。”
“嗯,好。”
“我,扶你進去。”
“嗯。”
閻十七有一時的愣神,自她與他兩絕後,便再未這般溫柔的與他說過話。
他追著她進了無垣之域,跟在她身後陪她走了許多年,無垣之域太過廣闊,他已經記不住他們走了多久,走了多遠,若不是她傷重昏迷,他都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傷重之後,她一日也醒不了幾個時辰。
但只要她醒來,便總是冷冰冰的看著他。
每每見到,他都會想起她在洗修谷裡毫不遲疑的捏碎了她的情根,她對他不曾動心,甚至於難得與他說話。
更別說是讓他觸碰到她。
“二師姐,我真的可以扶你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