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沉,又道,“魔尊活了近千年,真是越發的厚顏無恥了。”
“雖說你說的也算屬實,可你這明顯活得不耐煩的話術,是有多想死在本尊的手上?”雲婠婠道,“本尊今日心情好,你說說,說不定本尊就應下了。”
雲婠婠冰冷的言語冷冽的越過風雪彷彿就停在他的耳邊,字字分明,如嗜他血,他被驚的心神微顫,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今日之行,早已是生死之較,若是被她言語幾句便心神動蕩,他便輸定了。
“魔尊難道忘記了今日因何來此處?”
“焰主是想用枝鷂的命換自己一命嗎?”雲婠婠的視線越過風雪落在了他的身上,她無甚在意的道,“本尊說過了今日心情好,若是此刻枝鷂能出現在本尊面前,本尊也不是不可以饒你一命。”
“魔尊若想見那仙族,恐怕得自己去找。”
“啊,本尊就知道,魔族哪來的好人,你這般輕易的出現在本尊面前,不過是想要給本尊使絆子罷了。”雲婠婠無奈道,“既然如此,本尊就先殺了你,再去尋枝鷂。”
殷紅的衣裙在宣白的雪色裡被風雪勾勒的如一副畫卷,衣裙似一縷紅煙被拂到了她的身後,與她身旁的一縷黑煙相應,透著詭異的美感。
她緩慢的向他走去,不過兩息間,便已將至他眼前。
他靜默的站著,好似對此早已瞭然。
直到雲婠婠離他不足三丈的距離,寬大的兜帽下傳來他低低的笑聲,他有些得意的道,“魔尊天生大魔,心氣高傲,甚少看得起我等魔眾,可有些時候,心氣太過高傲,便容易死在你最看不起的魔族手裡。”
說罷,數百個蚩焰自掩藏的雪地裡而起,他們同時起訣式,或站在原地不動,或四散至冷白薔菇上,又或至半空而淩,天上地下,同一陣法,密不可分,將雲婠婠困了進去。
雲婠婠停了下來,殷紅的衣裙再次拖曳到雪地上。
她冷淡的抬眸看去,密不透風的陣法上全是濃鬱的魔息,堪堪多看幾眼,便覺得壓抑的好似將要窒息,這般陣勢,她好似在上覽窟裡讀到過,她不確定的道,“上古弒魔陣?”
“不錯,這便是遺失了千年的上古弒魔陣。”
“呵,本尊前些日子才讀到過,所謂的上古弒魔陣,是以魔族為養料,祭祀的魔族越是兇悍,這陣法便越是兇險,這陣是好陣,不過你想用此陣來滅殺本尊,這些祀物怕是不夠。”
“魔尊天生大魔,我等自不敢怠慢,我蚩焰大軍全在千珩山上,若是他們不夠,自有他人來替。”
“嗯,這是為殺本尊,便是連根基都不要了。”
“魔尊不顧幾百年的情誼,陷害溫閑溫城主,以致溫氏全族滅族,我蚩焰眾魔勢要為溫城主討回公道,沉冤昭雪,雲婠婠,今日此時便是你的死期,今日此地便是你的墓地,你千年的罪孽將會埋葬在此處,你,可還有話要說?”
“有。”雲婠婠水眸流轉,“本尊除了在前幾日曾讀到過此陣,還曾在那陣下讀到了創陣之魔族,曼陀城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