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在黑暗裡的淡漠眼神忽然就變得冰冷了起來,低垂的指尖魔息驟聚,不過瞬間九蕪劍再現於她手中,她利落的淩空一劃,寒霜般的劍光便劈進了她左前方的黑暗裡。
劍光沒入,半晌無聲。
好似撲了個空。
忽然,黑暗裡好似炸裂開來,湧動的魔息包裹不住劍光的征伐,被含霜的劍光砍的四分五裂的,黑暗裡驟明,無數的劍光穿透黑暗照耀出了一片光明,好似朗朗乾坤。
奉戚吾便是被這耀眼的光芒拉扯了出來,隨著“咚”的聲響盡歇,光明也落下了帷幕,他們都是身處黑暗裡的魔族,光明也只配留下片刻。
待到光明散盡,黑暗重聚,奉戚吾便是一身狼狽的跪在地上。
他目光兇狠的看向雲婠婠,嗜血的神情與幽冥兇獸無異,若不是他身上傷勢的牽扯,此刻怕是已經殺到了雲婠婠面前。
不過雲婠婠見慣了這等場景,在這魔界裡,只要是肖想她萬魔之尊的魔族,哪一個不是帶著這樣狠厲的神情憎恨著她的,當然也怪她太快熟悉這魔尊的做派,就好似她本就如此,所謂見慣不怪,雲婠婠看著這種神情簡直是毫無感覺。
“你最可笑的地方便是妄圖弒殺本尊,本尊生來高貴,那是本尊的造化,而你若能傾覆本尊,便是你的造化,本尊從不以出生論魔,想殺本尊的來殺便是,你說你為奉氏一族付出了一切,那本尊現在不是容你來殺了嗎?”
雲婠婠淡淡的笑著,“只是可惜,以你之資,不過是以卵擊石,土崩瓦解皆在本尊一念之間,而本尊之所以願意給你這個機會,不過是魔生無趣,想著你這般執著,說不定能給本尊帶來一次不一樣的驚喜罷了。”
“尊上這性子,倒是越發的殺人誅心了。”
“是嗎?不過是無聊之時的隨意消遣,怎能稱之為殺人誅心?”雲婠婠漫不經心的回應著閻十七。
便是她這般漫不經心的回應,讓奉戚吾再也無法忍受,他為之付出的一切在雲婠婠的眼裡竟只是如同無聊之時的打發消遣,他無法接受這一切。
“雲婠婠!”
奉戚吾憤怒的咆哮出聲,他本就受了傷,又不顧傷勢牽動心緒,便瞬間口吐鮮血,似乎比剛才又難以支撐了些。
“我今日已存死志,如今又落在你的手裡,你要殺便殺,不必辱我。”
“辱你?本尊不過是說了些實話,你怎得如此脆弱?”雲婠婠道,“本尊自上這千珩山,你可是將本尊從頭到尾說了個遍,就差想將本尊剝皮拆骨數一數骨肉幾何了,本尊尚且不與你計較,你又如何能與本尊計較哪?”
“尊上明鑒,奉戚吾是想將你剝皮拆骨的,只是未能如願。”
“呵,看好你的幽冥兇獸,本尊還想帶回去養著玩哪。”
“屬下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