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眼中似燃起了光亮,她指尖微顫,輕扯魔息,等著魔息越發收緊,慕萋萋和慕隨免便與魔息從那漣漪不蕩的湖水裡被拉扯了出來。
他們落在雲婠婠的身邊。
“如何?”雲婠婠清冷的問道。
“尋到了,尋到了。”慕萋萋神色歡顏,她將手裡緊拽的物件遞到了雲婠婠的面前,“是玉瑾,是玉瑾。”
雲婠婠聞言神色一輕,她指尖輕拂,玉瑾便落到了她的手裡。
冷若冰藍白,卻又光質柔和。
便是這樣的氣息才將此處渲染的春朝冬暮,美不勝收。
雲婠婠還在打量著玉瑾,冰白喬木卻瞬間暗淡了下來,冰肌玉骨逐漸枯萎,生機盎然逐漸消失,它宛若一瞬,似乎從朝氣蓬勃到黯然失色皆不過在瞬息之間。
緊接著,連淡藍湖水都變得深沉了許多,波瀾不驚的湖面似乎都因為冰白喬木的輕顫而有了些漣漪,平靜破碎,散了一湖的陰陰低語。
失了玉瑾的秘境,平衡即將被打破,雲婠婠看著那稍顯深色的藍色湖水神色便低沉了下來,那裡還蘊養著那個小家夥,即使之前已重生為蛇蛋,但是離破殼還要好些時間,如今她取走了玉瑾,它怕是再也沒有破繭成蝶的機會了。
它如寧寧,那般幼小,尚未肆意,便已無緣。
思及此,雲婠婠心中一動,她將玉瑾拂入半空,注入魔息,她的魔息與玉瑾的氣息緊緊纏繞在一起,黑白氣息霎時侵入冰白喬木裡,入骨入髓,強勢的不容半點質疑。
冰肌玉骨枯萎的似乎緩慢了些,生機盎然消失的似乎緩慢了些。
可也只是緩慢了些……
雲婠婠還是雲婠婠的時候,她是驕傲且強大的,而她魂穿作為雲婠婠的時候,更是傲氣和肆意的,她與她一樣,想要得到的一定要得到,想要留住的一定留的下,她既然起了那般心思,自然要做的像那個樣子才是。
不過是多損耗些魔息,對她而言,尋常至極,即使她現在傷重未愈,但她肆意的性子卻是半點都沒有改變。
魔息從涓涓細流變作了洶湧澎湃,她泛紅著眼瞼卻笑的邪魅難收,她眼底的偏執好似在殺人嗜血令她瘋狂不已,而冰白喬木和淡藍湖水便在她的偏執和瘋狂下恢複如初。
她抬眸一瞬便收攏了魔息,而魔息殘餘微蕩,強勢的橫掃過秘境裡的所有人,他們皆身形一動,用了些力道才站穩了下來。
雲婠婠隨即捏決,將冰白喬木和淡藍湖水封印了起來。
至少在她創造的封印裡,冰白喬木可以存活,淡藍湖水依舊清澈,那剛化為蛇蛋的小家夥還能破殼而出。
她取玉瑾自不奢望一切無兩,但她能做的,也自不會推脫。
待到魔息殘餘散盡,她喉間一股腥甜襲來,她像往常一樣獨自嚥下,苦笑了一聲,還真是肆意的性子不耐的身子,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傷重難愈,不該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