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想了想，“裝人吧”
秦衍簡直難以理解，“憑你的條件，老王爺不裝妖來迎合你就算了，你還要裝人去迎合他？”
雪竹誠懇的說道：“陵哥哥值得”
這話給秦衍搞沉默了，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一頓飯吃完，雪竹吃得比秦衍還多，吃了整整五大碗米飯加上半桌子菜，秦衍看著他，“你這是從來沒吃飽過啊？”
雪竹老老實實的點頭，“嗯，明天晚上我還來跟你們一起吃飯。陵哥哥找我賞月，我先走了”說完站起來風一樣的跑了。
秦衍看著他雀躍的背影，不住的搖頭，“我感覺我快要被氣死了”說著轉身看向了顧清曲，但顧清曲的神色絲毫未變，看起來並不把這些事放在眼裡，秦衍心裡升起一股隱隱的失落。
突然顧清曲開口問道：“賞月去嗎？”
秦衍被他猝不及防的說話聲還嚇了一跳，“啊？”
顧清曲重新說了一遍，“賞月，今天十六”
既然都盛情邀請了，秦衍覺得拒絕也不太好，於是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去”
顧清曲帶著秦衍來到王府的屋頂上，十分不巧的遇上了司馬陵和雪竹，看著司馬陵抱著雪竹，兩人你儂我儂的，秦衍當時就覺得眼睛不好了。
司馬陵是背對著他們的，聽到聲音要轉過身看，被雪竹抱住了，雪竹朝他們使著眼色，顧清曲就帶著秦衍落到了地上。
屋頂上有人，秦衍他們就只能在院子裡賞月，秦衍的腦中還被司馬陵抱著雪竹的畫面佔據著，又想到瘋瘋癲癲的司馬陵，合理的猜測道：“你說現在司馬陵知不知道雪竹的身份，他究竟是真心的還是隻是在騙雪竹？”
顧清曲搖頭，“不知道”
顧清曲淡然的語氣是談話的終結術，秦衍本來有很多話想說，但一聽他的話瞬間什麼都不想說了，他抬頭看了月亮，根本就沒什麼好看的，於是他站了起來，“我去睡覺了”
顧清曲應了一聲，秦衍走進房間，屋內沒點燈黑漆漆的，他本想直接到床上睡覺，但他回頭看了一眼顧清曲，還是把油燈點燃了這才去了床上。
院子裡的顧清曲看到他的動作，眼神閃了閃，隨即也起身進了屋。
秦衍剛剛躺下就聽見顧清曲進來了，便問道：“你怎麼不看了？”
顧清曲回道：“有點困了”
“哦”
秦衍閉上眼睛聽著顧清曲洗臉的聲音，輕靈的水聲，聽得很清楚，秦衍睜開眼睛看過去，只看到顧清曲微彎的脊背，那弧度就跟他曾經見過的每一次一樣。
秦衍有疑問就要直接問出來，“你在模仿你自己嗎？”
顧清曲沒有回答他，只是慢條斯理的將帕子晾好，淡然得讓秦衍覺得他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於是他重新倒了下去，拉起被子蒙頭就睡，天氣很熱，但秦衍習慣蓋被子，不蓋總覺得差了點什麼。
“是”
顧清曲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秦衍愣了一下，才拉下頭上的被子，翹起來問他，“什麼？”
顧清曲走到床邊，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的，但還是能讓他們看清彼此的臉。顧清曲一臉正經的回道：“你問我是不是在模仿我自己。是，我是在模仿我自己”
那一刻，秦衍覺得他的心跳驟停了一瞬。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