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非重要軍情,很少會如此大動幹戈,今日毋何友竟親率府兵突至白鷺寺,更顯蹊蹺。
毋何友冷哼一聲,從袖中抽出一頁信箋:“你等與廢太子紀珩私通往來,藏匿贓物,還想狡辯?”
顧虛白神色一凜,伸手取過那信箋,快速瀏覽了一番。
的確是紀珩的筆跡,紙張沾了些汙跡,行文潦草,顯然是匆忙間寫就,字裡行間痛陳自己是受人構陷,並未收受賄賂雲雲。
未等細看完,毋何友就一把搶了回去:“聖上親口詔令,讓我等搜查遺漏贓物。
“且有不少人指證,紀珩在入獄前,曾來訪此地數次,與寺中方丈、居士關系匪淺,此事可有虛假?”
顧虛白打斷他:“你說皇帝親詔,可有詔書?”
“大膽!”毋何友一梗脖子,怒目道:“聖上口諭,當著中書令與我爹之面親言之,豈容你等質問!”
“怎敢。”顧虛白道,“只是此事非同小可,白鷺寺乃一介小小寺院,怎承載得起如此罪名。還請聖上明斷。”
“有什麼可斷的?”毋何友嗤笑一聲,不願和他廢話,“給我搜!”
手下官兵隨即散成數隊,直奔後院。
法慈方丈摟著兩個嚇得渾身發抖的小和尚站在廊下,臉色蒼白。
那個先前被推倒的僧人已被攙起,靠在柱邊歇息,額頭上已青紫腫脹了一片。
柳渡惶然看向顧虛白:“紀珩不是早前流放虢州了嗎?怎麼……”
顧虛白神色凝重:“這信有蹊蹺,若真的只是單純伸冤,何必大費周章寄到小南山。”
“除非……”柳渡心下生疑,“他就是故意的,知道會被截獲,故意引人來查……”
顧虛白點點頭:“信裡並未提及受誰所冤,如果這些府兵真是聖上親派……
“那麼這般大動幹戈,一定是因為紀珩知道什麼內情,牽涉重大。
“紀珩此舉,估計也是故意以小南山為餌,逼聖上有所動作。”
“但萬一聖上置之不理呢?”
“確實是下策,紀珩這人總是瞻前不顧後,連累小南山不說,恐怕連自己命也不要了。”
言罷,顧虛白突然心裡一沉。
片刻後,一名官兵氣喘籲籲從西院奔來,大聲稟報:“大人,有了——西院搜出紋銀三百兩,還有一隻收拾妥當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