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棋說得有理有據,洛琳菁也不能反駁,最後只能妥協,在洛府再住三個月。雖然不能立刻搬出去,洛琳菁也懶得應付洛成奉和洛老夫人,乾脆說自己水土不服病了,誰都不見。
她答應給殷綏煉的『藥』還沒製成,趁這幾天清閒,便躲在屋裡煉『藥』。
洛琳菁足不出戶,沒去找別人麻煩,但有些人卻想著給她找麻煩。
“夫人,老奴所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一絲隱瞞和欺騙。”王嬤嬤垂著頭,一臉苦『色』,滿臉的褶子都皺在一起。六年前僚城『藥』莊裡發生的事,她都已經反反覆覆說了無數次了,夫人還不停地責問她,她怎麼知道阿韭小姐為什麼會成為高階驅獸師,要是早知道,她當年就早早巴結去了。
“哐當!”一個杯子砸在王嬤嬤腳面,茶水濺了一地。
“當年若不是你私自跑回來,怎麼會讓那丫頭瞞天過海,成長到今天這種地步!”
王嬤嬤縮了縮脖子,夫人正在氣頭上,她也不敢辯解。
紀嬤嬤連忙上前,掏出帕子給主子擦手,一邊擦一邊勸道:“夫人,如今不是追究這些事的時候,阿韭小姐已經是高階驅獸師了,若是她再成為翼王的側妃,咱們就更加沒辦法控制她了,她小的時候,夫人對她並不好,萬一她要報復……”
章悅兮臉『色』陰沉,眼睛都氣紅了,怒道:“我當然知道不能讓她再勾搭上翼王,可是現在不管是老爺還是老夫人,都把她當寶一樣,想要打壓她哪有這麼容易!她身邊的人也對她忠心耿耿,再想對她下『藥』也很難找到機會。太皇太后早就盼望著翼王能娶妻納妾,開枝散葉,更加不可能阻止這場婚事,我能有什麼辦法!”
王嬤嬤眼珠子一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稍稍往前走了一步,低聲說道:“老奴倒是有一個法子……”
章悅兮也是想不出什麼法子了,聽到她這麼說,連忙問道:“什麼法子,快說。”
王嬤嬤低著頭,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章悅兮瞭然,輕嗤一聲,說道:“這事若是辦好了,你兒子的婚事我自會給他做主。”
王嬤嬤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今年已經二十有五了,但因為好吃懶做,嗜賭成『性』又眼高於頂,到現在也沒成親,上個月他來府裡找王嬤嬤的時候,看中了夫人身邊的二等丫頭蓮兒,非要娶人家,蓮兒哪裡看得上他。王嬤嬤只能求到夫人面前,希望夫人將蓮兒許配給她家大兒子,章悅兮當時並沒有答應。王嬤嬤要是真的有什麼好主意,答應她也無妨,不過一個丫鬟而已。
王嬤嬤大喜,連聲說道:“謝夫人,謝夫人!!”
章悅兮不耐煩聽她說這些,擺了擺手,急道:“有什麼法子快說。”
這回王嬤嬤也不再猶豫,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當年咱們一行人快走到僚城的時候,遇上了山洪,馬車被洪水衝翻了,阿韭小姐也被水流沖走了,嶽姨娘帶著奴婢和侍衛們找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過了午時,才找到她。當時阿韭小姐身上的外衫已經不見了,只穿著白『色』的中衣,衣服上不僅有雨水和泥汙,還有幾處淡淡的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