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照月離開,謝庭樹卻站起來,不由把目光轉向外面,但見一片漆黑,濃雲遮得星目不見,隱隱連綿的槍聲響起。
“你們情報科的工作怎麼樣?”謝庭樹對葉春說,他還穿著軍服,神色仍舊安詳深沉,口氣一反平日溫和,顯得咄咄逼人。
葉春立正,敬禮:“這次主要是梁侯在行動,很明顯,他是孤注一擲,所有暗線都發動了。”
“我們情報科為了這事,準備了幾年,他一發動,我就能收網。”
“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瀛州介入這樣深,派出這樣多術士和武士,這帶了很大的變數。”
“瀛州到我大魯朝,才真正納入朝廷,只是念及一時治理不易,才保留了瀛王,不想上次大戰失利,給了機會獨立。”
“瀛王也有些賊才賊智,知道和老盧侯的死牽連甚深。”謝庭樹冷笑一聲:“要是盧侯上位,怕是難逃清算,故一向是直先鋒。”
“這次事完,我就稟告盧侯,把瀛州租界清理下,真當瀛州也是列強了?”
葉春一凜,大聲:“是!”
頓了一頓,又說著:“不過今晚應付起來,實在有點超過計劃,我接到報告,黑獄天平都來了。”
黑獄天平是個代號,一個有名的術士,謝庭樹一驚,問:“去哪了?”
“根據我的情報,去這個點了。”葉春對著地圖上一個紅叉一點。
謝庭樹一看,皺著眉思索,就聽葉春說:“處長,這是紀倫守的位置,看來是報復其父上次逼迫。”
“紀倫怕守不住,是不是支援下?”
謝庭樹皺眉良久,神色變得異常莊重:“老葉,見事而疑,臨陣調兵是大忌,我們的術士並不寬裕,特別是要防備賊人聲東擊西,調出了我們的機動,襲擊更重要的目標。”
“其中盧侯是最重要的目標,我們不能大意。”
“加入了軍隊,就得有犧牲的覺悟,再說,紀倫的力量高深莫測,趁機我們也可以摸個底。”謝庭樹長長吁了一口氣,一時間二個人都沒說話,但聽外面隱隱有著殺聲,槍聲。
“可是這樣的話,紀倫怕是有著想法。”葉春婉轉提醒:“此子久病在醫院,沒有經過組織的薰陶和培養,而且是少年,怕未必就懂得大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聽了這話,謝庭樹踱了兩步,目光陰沉,良久說著:“你們情報科,作個預案!”
“是!”
…………
“啊啊!”一蓬蓬濃稠的血飛濺在了小樓附近,堆疊著十三具屍體,相互交疊,整個別墅燈火熄滅,只有月光照入。
墨水染黑,月光中漸漸多出一絲絲交纏幽暗,紀倫巡查著屍體,突冷笑一聲,瞬間一層白色霧氣迅速包裹,化成盔甲。
長劍在空氣裡抽出來,對著自己影子一刺,噗,擊在煙上:“雕蟲小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