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影的話尚未說完,那道金光之中再次傳出一道厲聲,似是找到理由一般,就按死這個理,不肯再說其他。
琉採皺起眉頭,之前那個女煞星的事他也是略有耳聞,因為那個時候他實際上已經出生了,只不過還很小很小,那時候到底是他父親是尊主還是辭影是尊主琉採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卻曉得這個人的事情。
地心世界之中寒氣遍佈,地層之下卻盡數為岩漿,是極熱的存在,而這片天地間,永遠無法見到太陽,只有一輪明月,永久掛在天上,所以本該是極寒之地,當初那女煞星,身負一身寒冰瘴氣來到此地,即使只是剩下一縷殘魂,卻仍舊是在這裡鬧了個天翻地覆。
但實際上造成的損失不大,因為那時候她重創或者是斬殺的,全都是原本就打算清理的存在,也大多是些大奸大惡之輩,本就都不是什麼好人,所以後來即使她被制服抓住,也沒有將她的神魂徹底磨滅,而是封存起來。
如今這些尊老所說之話,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當年之事究竟是如何,他琉採都知道,難不成他們還會不知道?只是看不慣辭影敢反抗他們,才如此找歪理罷了,不覺心底是起了幾分鄙視之意。
提出遵循尊主意見的禁制的是他們,如今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非要跟辭影胡攪蠻纏的,也是他們,這些尊老可真是有趣,美名被他們佔了夠,卻仍舊是一個想要獨霸權勢的存在罷了。
辭影笑了一聲:“那月青霄當年所殺之人,哪一個是不該殺的存在?或者說,哪一個不是前輩們跟當代尊主原本就打算消除的存在?這個人極為聰慧,本是想要送你們一個人情,藉此離去重生,卻不想被你們借勢封印起來。”
“你放肆......”
辭影抱起雙臂,側身微微靠在門框之上,只靜靜看著那團金光:“還是說尊老們當年那些誓言和所謂禁制,都只是說說,擺出來做個樣子,實際上天地尊主,只不過是仍舊處於你們地位之下的存在,說話不算話。”
他是打斷那些人的聲音,而說到此處,辭影又是不覺笑了笑:“那這天地間的尊主著實不必再存在,其他人愛做,那他們去做,我辭影不做,各位尊老如若有心,大可以自己來坐。”
“你!”
辭影抬頭看著那片金光,笑眯眯道:“我可不是對自己說話不算話之輩,雖然我不光明磊落,但心中自然存在一片正氣,為了抵達目的,可以對別人說話不算話,但是對於當初自己說過的話,我自問從未辜負過,是從來問心無愧。”
這話聽得他背後的琉採不覺是膽戰心驚,這辭影居然敢如此跟那些天地尊老說話,他雖然是尊主,但畢竟修為遠不如與天地同壽的尊老,萬一真的惹惱那些尊老,他簡直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也是在心底暗暗對辭影豎了豎大拇指,能夠這麼說,就說明辭影坐上尊主這個位置這麼久,性格和初心是從未變過,也從未被什麼東西影響過,仍舊是當年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你竟敢......”
那些尊老顯然被辭影這些話氣得不輕,但是仔細想想他說的好像也沒有錯,是半晌憋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辭影轉而道:“如今先輩們不肯放此人離去,最主要的原因莫過於就是以為這女子傷了那九尾天狐,九尾天狐本是超脫六界和我們這片世界之外的存在,是靈物,傷之乃是罪大惡極之事,傷在我們這個世界,與我們脫不去幹系罷了,尊老們可是如此之態?”
他轉而笑眯眯看向那團金光,背後的琉採是有些目瞪口呆,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這個道理他曉得,但是沒想到辭影會如此膽大,戲耍起天地尊老來,要知道這個辦法,其實是尊主對於下屬,保留人心和權勢之策,本質上說白了也還是在耍人罷了,只不過是耍人耍得有了些智商罷了。
之前辭影說的那麼不留情面,如今卻是自己給那極為尊老找了一個臺階下,真是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敢戲弄尊老,琉採是默默給他捏了一把汗,生怕這幾個尊老突然發飆,什麼也不顧把他給斬殺。
“哼,算你有些眼力,不枉我們當年對你的看重。”
哪知片刻後,那團金光之中傳出來的聲音,雖仍舊帶了些怒氣,卻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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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採差點沒站穩,有些目瞪口呆看看滿臉笑意的辭影,又看了看那邊不斷浮動的金光,只覺如今這片天地有些玄幻,第二就是感覺,這幾個老東西......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既然如此,不妨尊老們聽聽那天狐本人的意見?”
辭影視線一轉,那金光中所藏匿的幾個人和琉採的視線也是隨他視線一同看了過去,竟是見到那本是該被金光包圍得地方,不知道甚麼時候已經完全恢復平靜,而原地站著一個白髮金瞳的男子,背後有著九道白尾虛影,那人懷中還抱著一個人,那兩人不知道在原地站著聽戲聽了多久。
故緒看了辭影一眼,笑道:“原來你早就是什麼都知道了,早知如此,我與她何必悄悄來此,倒是自己尋得重重意外,得不償失了。”
“你......你之前身上的傷......”
辭影尚未回答故緒的話,那片金光中所藏匿的長老們就是迫不及待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