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緒搖搖頭:“大概不可以,這陣法似乎範圍極廣,你看空中飛著的那些鳥。”
說著他便是朝天空一指,竹詞看過去,卻是覺得有些奇怪,是仔細瞧了片刻,後而驚詫道:“那些是木鳥!”
故緒沉聲道:“不錯,是機關鳥,空中也存在陣法,所以這座山,不僅是人上不去,就連鳥類,都無法飛上去。”
竹詞皺起眉頭:“難不成我們還無法上山了?可是不上山,卻如何得知姜大哥的生死如何?”
故緒沉吟片刻,低低道:“在山腳四處找一找,或許會找到一些線索。既然當年說好要回訪,姜厄前輩應當是不會將之忘記,會留下一些供我們上山的線索。”
竹詞聽此,覺得有理,便也是與故緒分頭四處尋找了起來。
而在竹詞轉身離去後,故緒卻是走了幾步,腦子裡也是想起當初姜厄曾與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來。
“我知道你對我沒什麼好感,我利用那小姑娘的善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混跡江湖,有幾個人的手是真正乾淨的?我只是覺得眼前這一切太過不真實。”
“或許這是我的報應吧......其實我這個人挺虛偽的,世人喚我一聲大俠,豈知我之前所為之事,不是我自己想做,而是不得不做,之前的那些大義,如今在我心中已經是淡之又淡。”
“雖然你看起來狀似老成,但實則還是比竹詞姑娘大不了幾歲,你們都是出山歷練,你或許跟隨師父見識許多,心智成熟,而她還保留著最初的那一份天真和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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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一生最珍貴的東西,所幸她這個小姑娘啊,運氣很好,遇上了你,當年我和她,因為那份可笑的單純,可吃了不少虧。”
“這天底下有哪個人是真正乾淨純粹,都有一己私慾,而年紀越大,活得越久,不僅看的事多,自身也會慢慢隨波逐流,變得和周圍人一樣。”
“竹詞姑娘待你,還有幾分疏離,不過如今卻是變得有些依賴,或許她自己還沒有發現,而你,你卻彷彿早就認識了她,是一見如故,當初在街市上見到你們,想必那是她頭一遭見你,而於你,可就不是這樣了。”
“我不與你多辯,你這小子瞧著很有想法,但還是太年輕了些,但我與你們畢竟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無法與你說得太多,只當給你提個醒,這世上啊,沒一個人是完全可信的,就連自己,有時候都無法相信。”
“隨心走......有時候也不是正確舉措,保持冷靜而步步盤算,才可真正看清楚那條正確的道路......”
......
當年的故緒尚且年輕,經歷世事尚少,對於當年姜厄與他說的那些話,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感觸與贊同之意,倒是如今,則是再度想起,覺得感觸頗多。
姜厄當年看出了故緒對於竹詞的情意,還很認真的做了分析,最後卻又是給出建議,還說了許多有的沒有的,當年的故緒,雖然嘴上不說,但大多沒有真正聽進去,因為並不是很贊同。
如今則不然。
“隨心走......有時候也不是正確舉措,保持冷靜而步步盤算,才可真正看清楚那條正確的道路......”
這世上的確有許多的事情,無法真正做到隨心而走,也如的那姜厄所說,保持冷靜而步步盤算,才可真正看清楚那條正確的道路,無論身處何地而又是何時,保持一顆冷靜得心,大多數時候都是最為理智且有效的舉措。
故緒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想起這樣的話,還會有了如此感悟,只是覺得心底莫名有些心慌,之前與竹詞在擺脫了那軒轅禍的追殺之後,兩個人都是不約而同面色變了變,雖不知道竹詞是為何,但是故緒,卻是覺得心狠狠抽動一下。
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但是正因為仔細思慮過,覺得很多會令得故緒如此反應的大事發生的可能性太小,素衣一直不明白會是什麼事情,而故緒心頭一直莫名惶恐,只是因為竹詞在,不便於表現出來,而且他慣於粉飾,倒也沒多少人瞧得出他的心思,除了他的師父。
找了片刻,故緒停在一顆火紅的楓樹之下,記得不錯的話,當年那姜厄從木屋之中出來,想來該是那林染的殘魂已然消散,而姜厄失魂落魄來到這顆樹下,在這棵樹的樹杈上找到一方絲帕。
那個時候故緒站在山上,正巧看到這一幕,而那時候適逢姜厄抬眼看著山巔,卻也看到故緒,兩人只對視片刻,便是再無交流。
後來聽竹詞說起過,那林染是留給姜厄一方繪製著山上奇門陣法得圖解,繡在一方絲帕上,姜厄在那樹杈上找到的絲帕,想來就該是那奇門陣法的圖解了。
而且當年姜厄曾知道故緒看到如此一幕,如若是要留些什麼東西給他們,大致就會是藏在這課楓樹之下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