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清葉姑娘,她自稱便是一個年幼喪母喪父之人,沒有親人,所以才會被殘月樓收集,自小苦練武藝暗術,基本上一直是在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腦袋從來沒有被自己牢牢按在脖子上過,一個不留神,便是掉了。
如今脫離殘月樓,清葉卻依舊是極為害怕,畢竟是自小就在那殘月樓中待著,殘月樓之中到底是有多麼的殘酷,殘月樓裡的人究竟是有多殘忍,怕是也只有清葉會有著最為直觀的感受。
所以當年慕殷跟清葉的大婚,其實十分樸素,只有一些慕殷道上的朋友,而獨孤恪因為不太喜歡清葉,二來也是為了保護她跟慕殷,畢竟這個殘月樓在武林上臭名昭著,惹人嫌惡又是對之十分忌憚。
“自當年阿殷與那清葉成親,婚禮上一見之後,雖然我們二人同在這幽州城,卻是極少再相見了。”
桓佑說了這麼許多,臉上的淚痕已然是幹去不少,早先在說起當年事的時候,他便是拉著竹詞跟故緒走到一旁坐下,沏好了茶,然而現在如此情境之下,卻沒有哪一個人是有心情喝茶的,那杯中熱茶,不出片刻,便是悄然冷去。
竹詞低低道:“可是那清葉出了問題?”
之前在聽這桓佑說話的時候,就覺得奇怪,當初的桓佑對於清葉,因為是慕殷所愛之人,所以向來都是極為尊重,稱一聲“姑娘”,而現在在喚到那清葉的名號之時,只是以其名字念之,而且每每談及此時,口氣便是立時加重幾分。
由此,竹詞是不由得開口詢問道。
桓佑在聽得那“清葉”之名時,眸中閃過一道厲色,不過很快就是將之壓制下來,他轉而看著竹詞跟故緒,點了點頭,緩緩道:“的確是那清葉出了問題,當年若不是獨孤府上傳出來死人得訊息,我還不知道那獨孤府原來早在十幾年前就被安插進了殘月樓的人,而且那個人之所以這麼久沒有被發現,只是因為阿殷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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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桓佑一字一頓,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而竹詞和故緒聽得此話,不覺得又是一怔。
......
“阿殷他本是要遊歷十二州域的,近年一直留在幽州,是因為喜歡上了一個姑娘,那姑娘名喚清葉,就是采薇樓的一個藝伎,倒是長得清雅,與阿殷性格挺合得來。”
“那這樣挺好的,相互有情其實很不錯呀!”
“本是如此,但問題就在那清葉姑娘是采薇樓的藝伎,因為一手琵琶彈得好,人也好看,在這幽州城裡,是極有名氣的,那老鴇怕耽誤自己掙錢,是一直不肯放人,阿殷家業不在這幽州,身上並未帶有多少錢財,根本說不動那老鴇。”
“那慕殷大哥之前去雲州夜市買雲鬆糕和雲片酒,也是那老鴇故意為難他嗎?”
“不錯,原本阿殷還是有時間跟著老鴇僵持著,畢竟清葉姑娘心中也念著他,兩情相悅之事,總歸要有個結果,只是不想竟是在這個當口,清葉姑娘被那獨孤公子給看上了。”
“獨孤公子?”
“恩,這幽州還有個獨孤府,府邸的主人名喚獨孤恪,他如今年紀也不算特別大,空長一副好看皮囊,最是風流,也是極愛美人,城中人都知道他是個花花公子,傍著家大業大,如今已有了十三房小老婆,他看上了清葉姑娘,是想要為她贖身。”
“那老鴇不是捨不得放走清葉姑娘嗎?”
那獨孤恪別的沒有,就是有錢啊,他開出的條件,自然是令得那老鴇無法拒絕,阿殷就是聽說這事,才去找那老鴇說情,大半夜跑去雲州,後來我見到有大紅轎子從獨孤府出去,想來是去了那采薇樓,這才想到那老鴇本就是欺騙阿殷的。”
“這也太卑鄙了。”
......
當年與慕殷相識,乃是在那雲州上,竹詞跟故緒本是在燈會上游玩,但是後來不慎與故緒走失,竹詞那時候還不會動用太過高深的仙術來尋找故緒,所以是矇頭亂找,偏偏撞到了當初也在雲州走來走去尋找東西的慕殷。
慕殷可謂是脾氣特別好,被竹詞撞了後,未曾露出過不耐或者是厭煩神色,即便是自己帶著極為緊切的事情來,卻也是執意要幫她找到故緒,直到見到那故緒回來,才轉身離去。
但是也是因為當年在那燈會上幫了她,延誤了一會時間,而後又是在那荒林之中遇到他們二人,再度耽誤了時間,才會錯過清葉姑娘的嫁人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