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佑心中瞭然。
是他殺。
滅口。
突然有個人闖了進來,姚佑回頭看,是他的放在外面的兵,親兵小跑著過去聽完點頭示意,回到姚佑身邊,在他耳朵邊說:“提刑長官來了。”
姚佑皺了眉:“到哪兒了?”
“已到巷頭。”
姚佑眯了眯眼,對著一臉緊張的林主簿道:“走吧,出去迎一迎你的上司。”
“仵作繼續驗,驗完簽了甘結就家去吧。”姚佑甩了袖子走了出去。
沒讓劉志跟著,劉典史就站在原地,將姚佑擱下的燈提了,仵作對他道謝。
都是熟人,仵作不免放鬆了點,嘆了一口氣,抱怨道:“咱這遇見的都是什麼事啊?”
姚佑剛踏出門檻就聽見徐安大嗓門沖著他喊:“長祜啊!”
“和定兄。”姚佑忙下了石階,向著他行了個揖禮,徐安也還了一個,將手一抬,兩人一齊踏上臺階,徐安打量了站在一旁的林主簿,問:“這位是?”
“下官……”
姚佑打斷了林主簿的話,“和定兄,你不認識他?他可認識你。”
有些陰陽怪氣。
徐安面露疑惑,隨即“哦?”了一聲,又揶揄說:“下官認識上官可正常,你我不也認識中書門下平章事?”
“此認識非彼認識,”姚佑站立在了照壁前,不打算邁步了,徐安跟著他停下來,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姚佑招了招手,親兵立馬走過來,雙手呈上劄子,姚佑不接,示意徐安接,徐安拿過,摸不著頭腦,聽姚佑說:“和定兄你看看,這上面戳的印可是你提點刑獄司衙門的印?”
這劄子一出現,徐安就知道這蠢貨事沒辦成,證據估摸著也沒毀掉,他搖搖頭,微笑看向姚佑,“長祜,我指給你看,刑獄司的印年前被摔了,掉了個角,已上秉,但明堂沒有下文。這處便是對不上,這印是仿的。”
“林主簿,你還有何話可說?”這話如同閃電般刺向林主簿。
“下官……下官知錯……”林主簿支支吾吾,險些嚇來跪下。
徐安邁了步子,忽略了林主簿,切入正題,“馬知縣的屍體在哪兒?可查出什麼來了?”
提點刑獄司長官來了且劄子與徐安無關,姚佑鬆了口氣,有那典吏在,這貪汙的髒水怎麼也潑不到自己那好友身上了吧!
“我帶了仵作來,”徐安見他沉思,對著身後的虞候使了使眼色,又說:“怎麼不見從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