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驚蟄時分的春雷。
轟然打進兩人耳朵裡。
謝氏道:“阿言,你聽見了?”
蘇以言點點頭。
她垂著眉睫,像是又瘦了,忽地想起她今晚又沒用什麼吃食,謝氏心疼地摸著她的臉頰,吩咐道:“小桃,去端著糕點來。”
突然摸到她臉頰濕漉漉的。
知她心中委屈。
謝氏同蘇功對視一眼,蘇功嘆了口氣。
蘇功道:“你本該姓謝。”
蘇以言抬頭,驚奇地望著謝氏,“母親,我……”
謝氏搖了搖頭。
蘇以言不解。
蘇功道:“你父親姓謝名懷,字永節。”
“謝懷?”蘇以言總算知道,為何父親喜歡謝懷的畫作,之前卻從未提起過謝懷,恩師府上也掛著署名謝懷的畫,但也從沒提起,彷彿謝懷這個人,這兩個字是一種禁忌。
還有父親看見那小銅章時的神色,她想歸還小銅章時父親說讓自己收下,還說什麼‘有緣’。
也突然明白了,母親那時候讓她去雲府,卻沒讓姐姐去,當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有些苦是我們能受,你不能受的”,恐怕也是因為自己非親生。
蘇以言說不上心中是什麼感受,只是悶悶的,像是喘不過氣一般,頭腦也發木,甚至人也是恍惚的,彷彿依舊置身於大夢之中,她只想自己醒過來,莫再夢中經歷此匪夷所思的事兒了。
可惜,這不是夢。
蘇功“嗯”一聲點了頭,像是更鼓一般,敲響了她。
“那我親生母親呢?”
“你母親姓徐名珠。”謝氏答。
“謝懷我知道,已作古多年,那我母親徐珠呢?”
謝氏嘴角不住地發抖,眼中盡是苦楚,“她也故去多年了。”
蘇以言也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