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沒告個病假,還去玉堂了”
“郎君本是託四郎君告了假的,但朝中生了些事,”雲飛環顧一圈,低聲道:“小娘子,不知你聽說沒,今日早朝時陛下突發鼻衄之症,早朝很快就退了,相公們本想去看望陛下,陛下只留了郎君和蔡翰林,相公們只好去了政事堂。”
蘇以言也壓低聲音,“聽說了,今日在茶肆聽說,陛下身子如何?聽說眾臣都在議儲了。”
“小的也是聽府上相熟的回來替郎君辦事時說的,其餘的小的不知道,郎君從來沒同小的說起過。”
蘇以言正欲開口接話,就聽見不遠處,小石路上,有個倩影逼近,手上提著錦帕揮舞,嘴中正喚道:“小娘子。”
是柏珠。
來人了,雲飛鬆了一口氣,這下不用他開口留小娘子在雲家久住了,夫人會留的,郎君休沐日回來若是見著小娘子在,會開懷許多吧。
畢竟今日卯時往宮中趕時,郎君臉色與神色可都不見得好看。
那張紙,郎君也沒丟給他看,都不知道小娘子寫了什麼,能讓郎君神色如此嚴肅。
柏珠上前來,先是行了禮,又與子星見了,柏珠道:“小娘子,夫人可望眼欲穿啊。”
雲鶴竟沒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東京嗎?蘇以言望向雲飛,雲飛訕笑,假裝不知。
姜氏見著蘇以言可歡喜得不得了,一陣噓寒問暖,又說她來得及時,二孃再過一段時日就要成婚了,她正好在東京多和二孃再頑耍,再加上,二孃成婚,老夫人老相公都會回東京,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了。
蘇以言笑著點頭,稱是。
不到片刻,二房謝氏又來請蘇以言,姜氏親自開口打發了。
姜氏房間桌案旁擱著一盆格格不入的芍藥,蘇以言一進門就多看了那芍藥幾眼,姜氏以為她感興趣,笑著介紹道:“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但勝在是鶴兒親手種植的,他院裡還有幾株,阿言若是喜歡,我做主讓他送你一盆,之後可以帶回桐廬,還是稀罕的。”
蘇以言也笑。
只誇贊,“這芍藥可是名點妝紅?我只在書上見過。”
“正是嘞。”
話音剛落,柏珠在外面道:“夫人,二夫人來了。”
來找自己的。
謝氏踏進來,見著蘇以言,蘇以言忙站起身來行禮,謝氏一聲“阿言”險些喊出口,餘光瞄了一眼嫂子,又吞了回去。
姜氏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來,拍了拍榻,“弟妹,來坐。阿言,也來。”
謝氏眼睛瞪大了。
自己這妯娌什麼時候知道的阿言真實身份,仔細一想,自家的案子都是鶴兒去睦洲後被翻的,那她知道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