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固卻沒走。
待人走後,齊王知他意,不等他開口就道:“天官怎麼還不走?稍後便把狀元郎好好個兒還回府上。”
雲固行了個揖禮。
“臣謝殿下。”
七月十六辰時,齊王從政事堂離去後直奔了皇城司獄,奉了旨意將雲鶴和李佑放了出來。
齊王做事周道,邀請他倆到自己府上整頓。
雲鶴連聲拒了。
李佑沒拒,他除了宮中也沒落腳的地兒,何況那是來自以後東宮甚至是陛下對邀約,他說什麼也不能拒。
雲鶴朝著齊王行了個禮,齊王道:“想必你二人已猜到了。”
二人看過來,
“蕭相公付相公已下獄。”
李佑完全沒想到這一出,聞言腦子像是有無數只蟬在鳴叫,讓他無法思索齊王的話,好半晌他才接受了這個資訊。
雲鶴道:“殿下,既然臣已出獄,那謝懷謝永節一案,”
齊王哈哈一笑,“如你所願,已在調查中。”
雲鶴這才放下心來。
陛下終究是低了一下頭,捨不得先後留下的嫡長子,將齊王召回來了。
雲鶴又問:“那陳王殿下?”
齊王像是沒想到他會問陳王一般,側目半晌才答:“陳王回封地了。”
這便是在明著給他二人說,他齊王,留在東京,就是儲君。
雲鶴行了個禮,道:“臣恭祝殿下,”
齊王見他面上有了胡須,看上去既像又不像個少年,不忍調侃道:“少寧,你今年究竟是何年歲?”
李佑瞬間感覺到,齊王與自己二人的距離感消失了。
雲鶴一板一眼答:“臣尚未及冠。”
獄卒們見他們不走,還想再這監獄中說話,趕忙又去端了三把椅子,齊王阻止了。
說完帶著二人走了出去,
在獄中待著不動還好,一動起來,走出牢房們的那一刻,雲鶴就感覺臉上像是蒙上了紗霧一般,雖是悶熱,他緊了緊衣袍,又用手整理了額前的碎發,盡數歸攏於紗帽之中他才再邁了步子。
獄中通道都點著燈,卻還是昏暗無比。
齊王道:“怎麼未及冠就如此老成?稟德及冠了吧,也不見他像你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