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說話同時風逸目光也難能浮現一絲無奈,“可惜我沒能留在戰場,或生於亂世之中,卻倒在最後歸途,這對每個人來說或許都算遺憾吧?”
風逸話中既有感嘆又有對人生的總結,簡潔的聲音格外鏗鏘有力,舉手投足間盡顯平淡,眾人不是不能聽出風逸語氣中所暗示的問題,暗示著,玉清閣無需忌憚關於他的事情,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的格局還沒那麼狹窄。
可是,縱觀大千世界,又有誰具備風逸這般寬廣的心胸,正因為戰爭,因他痛苦過,失去過,所以更加真視將士生命所換來的今天,這一席話不免使在場眾人肅然起敬。
是的,他的目光並不短淺,他的格局同樣寬廣,有勇有謀胸腹韜略,知進退,明得失,卻又不乏斷腸負罪之勇,即便面對死亡也不過淡然看待一笑置之。
饒是夢蝶,清澈的眸光也彷彿在這一刻蒙上層水霧波光,比起在場眾人,她彷彿才最懂風逸的特別——不錯,他是復仇影騎,作為縱橫世界最強機動戰士,他卻常常為那些無力反抗的普通人而戰,從馬爾戴斯,到雷卡爾特,小到無法之地,上至軍事力量乃至魔鬼賊團,他一直在用行動貫徹著個人信條,說最慫的話,打最狠的架,聊調侃的嗑,辦正經的事。
他平凡而卓越,但他也是普通人,也會存在煩惱會被病痛困擾,會因軍事行動一籌莫展,畢竟他比普通人肩負更多。
儘管如此,風卻常常將善意包容帶給他人,這是源自本質的人格魅力,可是又有誰知隱藏在他外在灑脫下的真實,天空陰雲莫名遮住隱藏在他陰影后側臉,時光彷彿又在這瞬回到那個夏季,那個秋夜。
那時,他將軍刀架在自己頸部,卻只淡淡留下句“你的本質其實並不壞吧,我不想傷害你,所以,別在追著我了。”他灑然離去……
那時,他叫自己開朗一些,女孩不說話是會很孤單的,那時……一張張當初的畫面彷彿連綿不絕的春雨般不斷湧現夢蝶思緒……
而對風逸的這一番話,巫天竟也不免發出一聲感慨,“人生難料世事無常,我看到了開始,卻並未算出會是這樣的結果。”巫天聲音頗有諸多自責,顯然是對風逸懷抱極大歉意,他誠意十足地道:“只是……只是不知將軍有什麼心願,小閣雖勢單力薄,卻也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英雄氣,兒女情,心願多少都有些吧。”風逸深邃的目光莫名泛起一抹狡黠,“不過,我的人生並不存在遺憾,也疲倦了,比起這些……”
“怎樣?”
“呵呵,比起這些我現在唯一關心的就是門主究何用意?先是特地來到熾焰軍團,找到約翰,又三番五次提示我,既然人都到了又為何遲遲不肯開口。”
巫天先是一怔,轉而笑了,他正色地道:“實不相瞞,早在上回與將軍見面時起,我便透過觀星之術看出將軍可能……”
巫天並未把後面的話講完,不過風逸也能猜到老頭想講什麼,無非就是自己生命無多這些事情。
他輕輕點頭表示理解,並未打斷,巫天見狀這才繼續道:“世界格局也會很快發生改變,道家一向講究捕天洞地,所以,我派也只是捕捉一絲天機,卻始終無法窺探未來真相,只是……”巫天聲音一頓。
“只是什麼?”
“只是,亦如將軍這般精彩絕豔之人,我不免也感到可惜。”
可惜?你特麼早怎麼沒想過這些,當然風逸也只是在心中腹誹一句。
“我算,世界格局的改變會與將軍存在莫大關係,閣下可知命運的輪轉如何改變之說?”
“呵,您老就別賣關子了。”風逸無奈聳肩。
“新生,毀滅,是結束,卻也是開始。”哪知說到這裡,巫天竟眸光一亮話鋒陡然一轉,道:“不知將軍認為小護法相貌如何,氣質又如何呢?”
“相貌絕世,氣質超然,十足的蘿莉臉御姐心。”
“那將軍喜歡我家蝶兒否?”
喜歡……?咀嚼喜歡一詞的風逸先是微微一怔,轉而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又是這樣的大美女,這是自然。”風逸之所以這樣說一是處於禮儀,處於客套,作為紳士,就算一頭豬你也必須評價說那是一頭清秀的豬,這是作人的基本禮節,至於第二點,他說的也是事實啊,“只是,不知門主閣下為何這樣問?”
“哈哈哈……這就是我邀將軍來此的目的啊,所謂擇日不如撞日,將軍既是與我家小護法情投意合,反不由我主持促成這門喜事,帶我今日就將小護法許配予你,也是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