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糾結,有些踟躕。
“帶您出去轉轉,散散心,忘掉這裡的煩惱。”賀蘭諾終究還是不敢和她說明這一切。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份孝心!”納蘭貴妃冷冷的道,“傻子,你的焦急全部寫滿在你的臉上,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直說,我雖然對你不怎麼討厭,但也根本談不上喜歡,要不是你和詩兒走的近,我才不會理會你這個傻子呢!”
“貴妃,您直到如今,還改不掉您那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脾氣嗎?你是不是應該轉變一下了!”賀蘭諾怒聲道,他之所以如此,是想把她從雲端拉入凡間,只有這樣,才更好勸說她。
“你說什麼?你個傻子,憑你也可以教訓我嗎?”納蘭貴妃猛的站了起來,指著賀蘭諾吼道。
“您已經被皇上剝奪了封號,你如今已經只是一個廢妃,有什麼好高傲的,這幾日你之所以安靜,是因為陳皇后被禁足,待她獲得自由後,你以為她不會想盡辦法折磨你嗎?”
賀蘭諾的一句話,瞬間讓納蘭貴妃癱坐在椅子上,可是,賀蘭諾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冷聲道,“您看看您現在的這個樣子,披頭散髮,不梳妝打扮的,您自己能看得過去嗎?您為什麼不去照照銅鏡,這樣的你,要是被陳皇后派人把你殺了,找個藉口把你吊起來,說是你自殺的,誰會去反駁?你說你是不是白死了?不明不白的被自己恨的人殺了,你能心甘情願嗎?”
賀蘭諾的話,如利劍一般刺入她的內心深處,納蘭貴妃蒼白的臉上變得異常慘白,她雙手抱頭,不停的搖晃著腦袋,“不!不可能的,絕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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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心裡比我更清楚,陳皇后目前只是被禁足,等到她禁足期滿後,一定會找機會報復你的,你也知道,你在這個宮裡已經沒有了依靠,四面楚歌,陷入險境,陳皇后想殺你,猶如捏死一隻螞蟻般的簡單,你明明知道,你只是不想承認罷了,還殘存幻想罷了。”
賀蘭諾的聲音很平淡,無一絲感情,他越平淡的說,刺痛她的心越清晰透明。
“所以,納蘭貴妃,目前你要是想保命的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跟我走,讓我帶你離開這個地方,我保你,安然無恙。”
賀蘭諾望著臉上強作鎮定眼神裡卻透露著陰森恐怖神色的納蘭貴妃,他知道,他的話,已經亂了她的心房,現在只要隨口幾句話,就可以讓她飄忽的心定下來。
“你如果不相信我,沒關係,在皇宮外,還有您的親人,納蘭詩,您總該相信他吧,他已經在宮外等您。”賀蘭諾真摯的說道,雖然他不能確定尋花能否打探到納蘭詩的訊息,但是沒有辦法,如果他不說出納蘭詩的名字,恐怕她是不會跟他走的,先把她騙出皇宮再說,到時候哪怕綁也要把她綁到萬蓮山莊。
“我和你走,離開這裡!”
納蘭貴妃的聲音像遁入空門的尼姑般決絕。
這一點太過出乎賀蘭諾的意料,他原以為還要多勸說幾句才能獲得太的信任,沒想到沒有等到他開口,她已經同意了。
“好,您進屋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到外面等您,您收拾好,咱們馬上出發,”賀蘭諾乾淨利落的道。
“不用收拾,這裡的一切,我什麼都不要,走吧!”納蘭貴妃悠長的一聲嘆息,轉過身,忘了眼周遭,眼角沁出了眼淚。
十幾年的青春年華,十幾年的漫漫歲月,今日揮手告別,他日再無交集。
“好,一切全聽您的安排!”賀蘭諾點了點頭。
……
湮雪國皇宮外,夕陽下的皇宮,安靜而神秘,就像是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袈裟,徒增無限的哀傷。
一身紫衣的男子,站在皇宮面前,竟再也邁不開前進的一步,五日前,他是這坐皇宮最讓人敬仰的六皇子,他是眾人眼中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
五日後,他與這座皇宮分道揚鑣,再見時竟有些恍惚,之餘這座皇宮,他以為他是歸人,卻沒想到,他也只是一個過客。
“滋滋,滋滋。”
肩膀上的紫色小貂歡快的跳躍,渾然感受不到主人的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