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棲山山高林密,最愛生長菌子,原身的爺爺還在的時候,雖然寶棲山是私人地盤,但他也沒禁止那些村民上山撿菌子,久而久之,這些村民就習慣了每年這個時候上山撿點菌子吃。
君辭和陌裳走在前面,季葉弦揹著小揹簍跟在後面往林子深處走,沿途遇到了好幾撥上山來撿菌子的附近村民。
他們甚至還遇到了熟人。
陳伯伯和他的小孫子。
小孫子手上戴著君辭送給他的紅繩,揹著特製的小揹簍,被陳伯伯牽著上山。
陳伯伯只要有空就來清安觀上柱香,對君辭三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見到他們過來,他立即牽著小孫子上前,溝壑縱橫的臉上露出急促的笑意。
“觀主,你們也來撿菌子?”
君辭點頭:“是啊。”她見小男孩仰著頭好奇地看著她,不由地摸摸他的頭,說道:“紅繩戴著就別取下來了。”
陳伯伯滿口答應:“沒有取下來過。”
“這就好。”君辭不經意間拂過小男孩的肩膀,把粘在上面的一縷黑氣拂去。
和陳伯伯分開後,君辭一路上又遇到了很多個村民,她的眉毛越皺越緊。
陌裳敏感地察覺到她的神色變化,低聲問道:“怎麼了?”
君辭示意她看不遠處正在撿菌子的女性村民,問她:“看出什麼來了?”
陌裳還未答話,季葉弦聽到後轉過頭來:“什麼看出來了?”
“看她的面相,能看出什麼來嗎?”君辭順勢考驗他。
“印堂發青且有亂紋、疾厄宮赤紅,這、這是……”季葉弦倒吸一口氣,“有大難之相,不死也得脫層皮!”
“你再看看其他人。”君辭提點道。
季葉弦立即朝周圍的人看去。
“天庭色滯……人中聚有黑氣……顴赤如珠……怎麼會這樣?”
這周圍的村民,無論是誰,面相上都是一片灰敗,沒有一個人是明朗的。
君辭神色凝重:“那個村子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