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順手從文具收納盒裡抽出只筆扔給他:“這也能過過癮。”
鄭源接到手裡低頭一笑。
那隻纖細的筆桿在他手裡就跟靈活的運動員一樣,精巧的旋轉著,仔細看去,不免眼花繚亂。
他眸光不經意的在艦長手指上劃過,隨之而過的,還有他眼底那抹很難引人注意到的幽幽暗光。
給他扔筆充煙,這是他們以前說笑時常有的舉動。
很顯然,艦長鑑於失憶,肯定不可能有這方面的印象……那麼,就是照著資料做咯?
鄭源想,他這性子委實有不少變化。
要不是看他手腕上舊傷仍在,看起來也不像是後期加工的,他真難想象眼前這人和以前的那位老領導是同一個人。
“我清楚你來找我是因為什麼。”
艦長忽然開口,讓那還沉浸在自我思緒之中的鄭源,心頭猛然一跳。
這不是他心理素質不好,完全是對方表現在他意料之外的衝擊,造成的某一刻心緒的紊亂所致。
“哦?那您說說吧。”好像和親近人說笑那般,鄭源勾了勾唇角說,“我想看看老領導和我這個昔日的隊員,還有沒有默契。”
“呵呵……我要是說我對你還有包括你的搭檔楚錚他們毫無印象,好像……也不太準確啊。”艦長像是回憶,又像是在思索。
“我這人,以前怎麼樣呢,我是不清楚的,但是現在的我,我就不太想要念舊,因為念舊就意味著遺失。”說到這兒,他看向鄭源。
“你能懂我想說什麼麼?”
鄭源心裡清楚,但是卻裝糊塗,搖搖頭:“若是以前的老領導,我能是懂的。”
這言外之意呢,就是他不懂咯?
艦長忽而笑說:“你懂不懂都不要緊,現在我們的艦長是一樣的啦!”
鄭源聽出言語裡帶有的刺兒,也不作聲應答,只是勾唇而笑。
他這樣,艦長也不近追猛打,而是接著說:“當初大夫說我能夠想起來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心理醫生卻說,我要是不主動追求記憶,那麼滿可以將以前的人生當作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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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接受了。你知道為什麼?”艦長說著話,也不由自主從文具收納盒裡抽出一隻筆,以拿煙的姿態,放到鄙夷間,好像這樣就能吸到菸草味了。
作為一個昔日算是老煙槍的艦長,沒有將這個動作持續太久,好像這個動作只是為了說明他的意思:“資料上說你跟楚錚他們為了讓我將煙戒掉,可是沒有少想辦法,可是你看現在……在找不到記憶之後,我就徹徹底底不再抽了。”
“您連生理上的記憶都給丟失了?”
鄭源說完這話,不免有些懊惱。
作為經驗豐富之極的隊員,他不應該說出這樣不符合水準的言語。
換句話說,他這是失態了。
到底還是曾經情誼搗亂的他找不準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