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反倒是一愣:“李修的醫術是咱們仨裡最好的,為什麼不讓他看呢?”
小山翹起下巴:“你不是自稱千金聖手嗎?最擅長給女孩子看病。”
阿海被說得啞口無言,而夏兒急忙擺手:“不用麻煩,我歇一歇就好了。”
小山卻無比地熱情:“要的要的,扭傷可不能大意了,萬一留下病根兒,以後要疼一輩子呢!”說著就推阿海給夏兒看傷,自己跟李修在一邊看熱鬧。
夏兒見拒絕不了,只得紅著臉,把右腳抬起,放在板凳上,慢慢褪去了鞋襪,把裙子稍稍拉起,露出白嫩的纖足和纖細的腳踝。阿海瞪了小山一眼,這才去給夏兒診治,看了一番,說道:“似乎沒有傷及到筋骨,也沒有紅腫,我給你些紅花油,你塗抹在上面按摩片刻,應該就不痛了。”
夏兒連忙謝過,看著阿海從包袱裡翻找紅花油。抹完之後,站起來走了兩步,還是覺得有些疼。
李修看了看天:“咱們也得繼續趕路了。”
“那她不能走路,怎麼辦?”小山指著夏兒問。
夏兒姑娘歉意中帶著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
“只能先揹著她走了。”阿海開口說道,“只是誰來揹她呢?”
小山率先跳下板凳,完全沒有壓力:“你忍心讓我背嗎?我還沒有她個子高呢!”
李修眼疾手快地把阿海的包袱跟他自己的一起背在身上,尷尬地笑了笑:“我幫你拿東西。”
阿海真想以頭搶地,卻又無可賴何:“我就知道!你倆總是聯合起來欺負我一個!”
他怒視著毫無人性的同伴,在夏兒身前半蹲下去:“我揹你走吧!”
夏兒紅著臉連聲感謝,便伏在阿海的寬闊的背上,阿海毫不費力地站起身,白了身邊夥伴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小山捂著嘴偷笑,看著阿海揹著夏兒的身影,對李修說:“我怎麼覺得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呢?好像是哪個戲文裡見過似的。哦,想起來了,是豬八戒背媳婦!哈哈哈!”
李修忍不住也掩了嘴笑:“小心阿海聽見了揍你,我可不管。”他略頓了頓,低聲道,“不過,那豬八戒背的不是高小姐,而是孫猴子。阿海背上背的不知道是誰呢?”
因為中午耽擱了些時間,晚上到客棧的時候,天早已經黑了。
阿海讓夏兒與小山在一個房間休息,他與李修住另外一間。因為一路上揹人辛苦,他們也就沒有過多聊天,早早進房間睡覺了。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也看不見一顆星星的夜晚。夜霧逐漸升騰起來,連蛐蛐兒也都懶得叫了。
夏兒在床上靜靜地躺著,卻一直睜大著眼睛。她聽見小山那邊開始傳來沉穩的呼吸聲,知道她睡熟了,便悄然起身,穿了外衣就出去了。
她黑貓一般無聲走到阿海的房間外,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陣兒,裡面十分安靜。她伸手入懷,掏出手指長的一節香,點燃了從門縫探了進去。心中默默數了一百下,接著用一把小刀撥開了門栓,大大咧咧地就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昏暗不堪,隱隱綽綽能看見兩張床上的人影,一動也不動。以防萬一,她用羞怯地聲音喚了兩聲:“阿海?李修?”床上之人毫無反應。
夏兒這才完全放了心,這五十文買的迷香果然沒有令自己失望。她摸到房間的桌子,上面放著兩人的行李包袱。她熟練地開啟包袱,在裡面翻找起來,過了一會兒,失望地丟開了:“這幾個人看起來挺體面,沒想到這包袱裡比臉皮子還要乾淨,竟然一點銀子都沒有!真是白費我一番功夫。”
不對,她想起剛剛阿海從錢袋子裡拿出銀子付房錢,又把錢袋子收回了懷裡,錢財嘛,肯定是貼身帶的。
反正兩人已經迷暈了,她也就沒了顧及,也不知道哪一個是阿海,她隨便摸到了一個床榻邊,聽見了裡面細微的呼吸聲。她伸手就往那溫熱的身子探去,一路探至腰間,正全神貫注尋找錢袋子,忽聽耳朵邊一個聲音傳來:“沒想到外面的姑娘比山裡的還要奔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