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把手中蔫了吧唧的九尾赤狐提了起來:“這傢伙據說是上古神獸,能夠吸食靈魂化為自己的給養,這次被偷偷帶出仙門派,我怕它在古羲大陸上掀起腥風血雨,這才離島來到了這裡。”
“那個南浦呢?”珊瑚問。
蘇幕遮嘆了口氣:“他是我在海岸邊撿起的一個落難之人。據他自己所說,他隨著主人出海探險,船隊遭遇暴雨狂風,其他人連同他的主人都葬身魚腹,就他水性稍好,多掙扎了一陣子,不知怎麼就被帶到我們的島上。”
蘇幕遮遙望著遠方,眼中滿是追憶:“後來他就留了下來,拜我的師兄為師,不過師兄性子寡淡,大多還是由我來教導他。南浦這小子性情急躁,而且貪多嚼不爛,我訓斥了他很多次,沒想到這傢伙就揹著我偷看秘籍,還趁著我和師兄閉關,偷了這隻狐狸就逃出了島。”
“那你們沒有趕緊把他抓回來?”珊瑚問。
“仙門派大多是求仙問道之人,性格淡漠是大家的共性,師兄直接擺擺手說罷了,隨他去。也就是我,手把手地教導他,突然被他叛逃有些氣不過,一直耿耿於懷。不過我也是懶淡性子,直到最近才下定決心離島來找他。”
李修扯了扯嘴角,終於開口說道:“仙門派當真是世外高人,連放虎歸山這種事情都可以袖手旁觀這麼多年。”
蘇幕遮板起面孔,壓抑住內心的怒火。
珊瑚急忙叉開話題:“那他怎麼又成為了長清教的長老呢?”
蘇幕遮道:“以他與世不同的身手,和這隻九尾赤狐的加持,要在他的新主人面前混得風生水起應該也不難。那位長清教的主人求賢若渴,巴不得他這樣的人多一些才好。不過,現在他丟了這隻鎮寶,又在幽州城失利,接下來他在主人面前的日子估計不會好過。”
珊瑚回想起前夜的驚心動魄,不禁後背冒出冷汗,同時又有些詫異:“你們仙門派好厲害啊,這麼年輕就能有這麼厲害的本事。”
蘇幕遮古怪地笑了一下:“要說仙門派還有什麼拿的出手的,就是駐顏術和長生術了,雖說不能真正的長生,比起一般人多活個百來年不成問題。你們怕是想不到,南浦那小子的年紀比你倆加起來還要大上許多。”
珊瑚再次驚掉了下巴,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那,那蘇姐姐你……”
李修在她耳邊輕笑一聲:“小山,怎麼這麼不懂禮貌,要叫蘇奶奶才是!”
心高氣傲的蘇幕遮第一次把持不住,向來只有她訓戒別人的份兒,還從未有人敢對她出言不遜。
她的指尖有青藍色雷電噼啪作響,銀牙緊咬,怒目瞪著李修那雙隱隱挑釁的眸子。
珊瑚真怕她一掌拍死他們兩個,急忙攔在兩人之間,笑道:“蘇姐姐,你別生氣,李修哥哥是開玩笑的!”
蘇幕遮用力握拳,把驚雷收了回去,瞬間換了一副面孔,對珊瑚柔聲道:“我一直很中意你,跟我回仙門派吧,我教你駐顏術,讓你永遠像現在這般年輕漂亮!”
珊瑚嘻嘻一笑,抱住李修的一隻胳膊:“我要跟李修哥哥一起變老!”
蘇幕遮翻了個白眼,古羲大陸上的人看來腦袋都不怎麼靈光。
李修聽見珊瑚的話,心中觸動,忽然雙手捧起她的臉頰,湊近了雙唇便是一吻。
不光是珊瑚對此完全沒有防備,羞得無地自容,就連旁邊的蘇幕遮也是一臉的尷尬,趕忙避開眼去,尋思著說好的矜持和禮節呢?
李修一吻之後,仍有些戀戀不捨,又想轉戰到她的臉頰,珊瑚手忙腳亂地推開他,呢喃道:“李修哥哥,蘇姐姐還在旁邊呢!”
李修似乎這才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去看臉上一道紅一道白的蘇幕遮:“請問這位老人家還有什麼話沒說完嗎?要是沒有的話,請別耽擱我們這些凡人談情說愛,畢竟我們的人生不過彈指一揮間,不像某些人可以老而不死。”
珊瑚紅著臉,心臟砰砰直跳,這次倒不是因為害羞了,而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