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四個人都十分緊張,這是他們第一次以真實的身份,共同亮相在這個世界的公民面前。然而等到胤祥把璩嘉卉領進家裡來,他們才發現,其實璩嘉卉比他們還要緊張。
她抓著胤祥的胳膊,一臉通紅,好像不知該說什麼,看她那麼緊張,這四個也無措起來。
“你們這是幹嘛?”胤祥笑道,“怎麼成了麻桿打狼,兩邊都害怕起來?嘉卉,這是我四哥。”
胤禛被女孩那怯生生的眼神盯著,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他是該握手呢?還是該直接說“你好”呢?
胤祥彎下腰,在嘉卉耳畔小聲說:“忘了我教你的了?”
嘉卉頓時醒悟過來,她竟然學著清代女子的禮儀,給胤禛半蹲請安:“貝勒爺吉祥。”
胤禛都傻了,他原本伸出去要和人握手的,這下手伸了一半,都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半晌,他苦笑道:“嗐,起來吧,別行禮了,如今都什麼年代了……”
茱莉亞在一邊噗嗤笑起來,清代的人早就習慣了現代禮儀,現代的女性反而倒回去、行了清代的禮。
接著嘉卉又按照胤祥的指點,給九阿哥和十阿哥也請了安。
輪到茱莉亞,她就笑道:“格格吉祥。”
茱莉亞慌忙擺手:“我不是清朝人,嘉卉,我和你一樣是現代人。”
“十三說你是格格。”嘉卉笑嘻嘻地說,“就是還沒加封。”
“嗯,撩褲腿兒格格。”胤祥一本正經地說。
那天的家宴十分歡樂,尤其十阿哥和嘉卉談得很來,嘉卉是學廣告設計的,也涉及繪畫的領域。嘉卉帶來的薩摩和蒜頭在屋子裡滿地跑,再加上小貓普京,家裡比過年還喧鬧。
茱莉亞看得出來,嘉卉和胤祥的感情很好,她一直坐在胤祥身邊,倆人手握著手,有說有笑的,嘉卉那種小鳥依人般的姿態,連望向胤祥的眼神都透著甜蜜。
後來,雙方都不那麼緊張了,可以談一些更深的話題了,茱莉亞就問璩嘉卉,怎麼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胤祥的那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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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相信的。”璩嘉卉抱著蒜頭,靠在沙發裡,輕言細語地說,“但是他後來說了好些我過去的事情,那些事我從來都沒告訴過別人,可他竟然知道。而且他和我說起那個嘉卉的事,不知是什麼緣故,我聽著心裡特別難受,像是真的發生過,只是我忘記了。”
“是麼。”
璩嘉卉點點頭,她低下頭來,摸了摸蒜頭的腦袋:“……那天,我哭了的。十三和我說,那個嘉卉最後是怎麼死的。我哭。他也哭。那時候我就忽然覺得,此刻的人生好像不真實了,我真正的人生,就只有面前這個人才瞭解。雖然證據不足,我那時其實已經相信他了。”
這算什麼?茱莉亞想,某種感應麼?
“他說,上次他沒能保護好我。他一直對我很內疚。所以這次他說什麼也不能再讓我受到傷害了。那天他還說,他也不打算逼著我和他交往,但他會一直守著我。不讓我再發生任何危險。”璩嘉卉說到這兒,臉微微紅了紅,“我那天回家,想了一晚上。我覺得我這輩子恐怕都找不到像十三這樣,對我這麼好的人了。”
後來茱莉亞和胤禛說。合該璩嘉卉撞見胤祥,原來在這之前她甚至連戀愛都沒談過。
“徹底淪陷,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茱莉亞搖搖頭,“十三這次撞了大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