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好些不知來歷的人暗中結交,往毓慶宮去的人,不三不四的多了不少。”九阿哥皺眉道,“而且他這段時間突然就不囂張了,安靜了不少。我覺得他在籌謀什麼事。”
“什麼事?”
九阿哥瞪了他一眼:“還問我?你那不是有粘杆處麼!放著白吃飯的?”
胤禛哼了一聲:“我才懶得為他浪費我的資源。反正他也就剩下一年了。”
“四哥是不是和太子有紛爭?”九阿哥仔細看著他,“最近朝堂上,他一看見你,那臉就陰陽怪氣的。”
“嗯,前幾天他大晚上的,神經兮兮跑來找我,非說皇上有意要廢他,我好說歹說他不肯聽,最後把我說煩了,把他攆出去了。”
九阿哥下巴差點咔嚓掉地上!
“我說四哥你可夠膽大的!你把太子給攆出去了?”
“那又怎麼樣!”胤禛翻了個白眼,“我都伺候他三十多年了,我不耐煩了行不行?”
他停了停,才又低聲嘀咕:“我自己的事兒都還忙不完,心裡跟油煎似的,哪有心思對付他?他總這樣,拿我當免費的安慰劑。屁大點兒風吹草動,就跑來找我拿主意,不管什麼熱炭,逼著我伸手替他接著,我他媽是千手觀音啊?!這回我可不管了,叫他自個兒掉地上得了。”
九阿哥被逗得大笑,笑完了,細細思索又覺得有哪兒不太對勁。
他摸著下巴,慢慢道:“太子有焦慮性神經症,這一點我看出來了,但我忽然想到,如果說,我們並不知道歷史發展,四哥,你還會像現在這樣,任由他自己吧唧掉地上麼?”
九阿哥突然這麼一問,倒是把胤禛給問住了,他張口結舌想了半天,才道:“恐怕,不會。”
“就是說,你的言行舉止已經不再按照固有的規律發展了。”九阿哥皺著眉頭道,“這會不會反而刺激到太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胤禛困惑道。
“我也不太明白。”九阿哥搖頭,“我就覺得冥冥中有什麼東西在控制我們。或者說,命數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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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心中一動,他覺得九阿哥隱約抓住了點什麼,但抓住的只是碎片,他們還無法窺見事態的全貌。
七月底,康熙領著兒子們從京師出發,跟著扈從一堆,呼啦啦大隊人馬去了熱河。
人多,行進就慢,就這速度,走了一天都還沒走出北京市。一年一度的年假出遊,還只能去同一個地方,而且次次都是去找那些傻狍子笨野豬的茬,明明就是個“欺負熱河動物運動會”。沒勁。胤禛心裡這樣想著,於是每日只縮在車裡裝瞌睡。心裡依然在想著茱莉亞的事。
難怪輪到他當皇上的時候,出來的一點都不積極。老十說對了,他就是個宅皇帝,寧可在家玩兒各色spay也不願往外跑,他喜歡神遊。
這一路,他除了被康熙偶爾叫到身邊去,應付兩句。胤禛和誰都淡淡的。太子呢。始終都是冷冰冰的,三阿哥和他又一向談不來,兩個年少的阿哥。更是一見他就拘謹得說不出話。
至於八阿哥,這還是那次在澹寧居為茱莉亞爭執之後,他們首次共同行動。胤禛心裡還是有點兒不舒坦的,為的是八阿哥上次公然說他和茱莉亞拜過天地。不過就算沒有這一層。他們也無可能在康熙和其他阿哥大臣們的眼皮子底下交流。
好容易拖拖拉拉到了目的地,休整了兩天。狩獵活動就開始了。
關於打獵的事,胤禛的興趣不大,一來他和胤祥不同,天生就不熱衷戶外活動。只在家使用跑步機,二來,一想到打獵。他就會忍不住想到在喪屍世界那一年的艱苦生涯,條件反射的。胤禛的心頭就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