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輕輕嘆了口氣,其實俞謹說得也沒錯。
“所謂的他們那兒是哪兒,你知道麼?”
十四阿哥搖搖頭:“他不肯說——你真的是老四?”
胤禛悵然望了望院方:“還要我說出多少證據來?你八歲那年被年糕噎著,我拼命砸你的背讓你吐出來,你才沒被噎死;你五歲開蒙唸書,把背不下來的地方扣掉,書上全都是窟窿,害得師傅們以為書房遭了鼠害;你不喜歡我的‘憂忡’,往它的骨頭上抹鹽粒……”
“夠了!”十四阿哥忽然打斷他,他的眼睛發紅,“可你這兩年變得這麼古怪!這麼不對勁!我怎麼能不起戒心!”
胤禛微微一笑,他低頭看看弟弟:“我以為你從來都是對我有戒心的呢。”
十四阿哥被他說得噎住,旋即他又叫起來:“是!我是對你有戒心!你該看看你自己在做什麼!拿鋼絲勒你弟弟的脖子!”
“你應該看看前因後果。”胤禛冰冷冷道,“你不幫著他們來害我,我幹嘛要害你呢?”
說話間,角門開啟,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被周升和幾個奴僕推搡著,從裡面推出來。
那人被一直推到胤禛跟前,他的嘴被塞著,滿臉的恐懼!
胤禛轉頭看看車轎,斯傑潘從簾子裡伸出頭來,他瞧了瞧那個人,點了點頭。
於是胤禛便微笑起來,側臉瞧了瞧那人:“哈嘍,組長大人。”
接下來,車裡坐進了四個成年人:胤禛,抱著孩子的斯傑潘,十四阿哥,還有那個被捆著的歷史組長。
十四阿哥的手也被捆著,他拼命掙扎:“老四你還想怎麼樣!我把人都交出來了!你為什麼還不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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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淡淡瞥了他一眼:“稍安勿躁。老十四,我還拿你有用呢。”他說完,又用手指頭戳了戳那個歷史組長,嘖嘖道:“大學教授?考古專家?瞧瞧,這麼快就被出賣了。我是該說你學問做得不到家呢,還是該說,人心自古難測?”
“您開了外掛,誰能比得了?”
那個歷史組長小聲嘟囔著,表情之沮喪,連斯傑潘都替他不忍:“四爺,他多半和我一樣,只會寫paper,這怪不得他。”
胤禛淡淡道:“我怪他做什麼?到頭來,也不過是俞謹的一顆棄子。”
十四阿哥聽得如墜雲霧,他忍不住問:“四哥,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胤禛淡淡瞥了他一眼:“就為了人家答應幫你對付你四哥,你就什麼都不問,囫圇把人收進了自己的阿哥府。現在事情弄砸了,你又來問我他是什麼人?”
十四阿哥被他說得又羞又怒,索性不出聲了。
車馬不停,跑得飛快,一炷香的功夫,就趕到了十阿哥的郡王府。胤禛用蠻力將十四阿哥從車上拽下來,走到郡王府門口,衝著看門的厲聲道:“把你們主子叫出來!”
那些奴才哪裡見過這種陣勢,尤其十四阿哥脖頸血紅一片,掙扎得要死要活的樣子,他們都被嚇傻了,也不敢多問,一個個跌跌撞撞鑽進府裡。
不多時,十阿哥風風火火衝出來:“老四!你想幹什麼!”
胤禛微笑,低頭看看十四阿哥:“你說呢?”
十四阿哥被那鋼絲勒得疼痛難當,他的眼淚都出來了:“十哥!救我!”
十阿哥又急又怕,跺腳道:“老四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