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零食的推車從隔間外面經過的時候,尼法朵拉·唐克斯慷慨解囊,為高峰買了一杯南瓜汁、兩包比比怪味豆,其實還有甘草魔杖、南瓜餅和其他零食,但高峰最終只留下了這兩樣。
“算作那天替我付酒賬的回請。”
尼法朵拉·唐克斯視線瞥向一旁,嘴裡咬著一根甘草魔杖,語氣故作隨意地說道。
灰撲撲的多味豆咬碎,頓時在唇齒之間散發出濃重的辛辣胡椒味,高峰雙眼都瞪大了,吸了口涼氣,迅速喝了一口南瓜汁,這才感到緩解,但舌頭依然稍微發麻。
“那麼你就還欠我一場,那天本就是你要請客的。”
他打趣地看向坐在他斜對面的尼法朵拉·唐克斯,故意如此說道。
“把你舌頭捋直再說話。”
尼法朵拉·唐克斯沒好氣地瞪了高峰一眼,哼聲道:“等到了霍格沃茲後我請你到霍格莫德村的三把掃帚酒吧品嚐正宗的黃油啤酒,到了那時候,你肯定會改變之前的想法,只有最正宗的黃油啤酒才配得上‘好喝’來形容!”
“呵呵!我對此表示很期待。”
高峰笑著點點頭道。
……
窗外的景色飛馳倒退,不知不覺間將至黃昏,遠處的田野在金黃色的燦爛光輝照耀之下顯得荒蕪,不過那片整齊的農田很快就消逝了。
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森林和彎曲綿延的河流以及遠方暗綠色的山丘,高峰放下手裡尚未讀完的書籍,將注意投向窗外,眺目遠望盡是茫茫曠野、藍天白雲,不自覺地鬆開了緊蹙的眉峰,流露出輕鬆暢然的神情。
“《唱唱反調》!有人要嗎?《唱唱反調》!~”
隔門外傳進來一個略微空靈的嗓音,即便聲音並不算大,卻也格外引人注意。
高峰轉頭望去,只看到纖弱的肩膀,以及淡金色的長髮在隔門外晃動著,然後那道身影便轉過了身來,手裡還拿著基本未曾開封的雜誌,歪著頭朝著隔間裡面投來詢問的目光。
這實在是很純粹的目光,只是無比簡單的詢問,乾淨得不摻雜任何其他情緒。
心思向來沉重且複雜的高峰對上這樣的目光,只覺得心靈都彷彿經歷了一場淋浴,變得透徹清涼起來,就彷彿剛才他放下書本向著窗外望去時那般,卻更甚於那,得到了些微的精神安慰,以至於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請問,要《唱唱反調》嗎?”
盧娜·洛夫古德站在隔間的門外,對著關閉的隔門歪著腦袋,晃了晃手裡的雜誌,聲線空靈透徹,即便聲音很低卻也格外吸引人。
當然,這顯然只是對於部分人來說。
這時候一個健碩的男孩從隔間外走過,他的體格實在太粗壯,以至於盧娜那纖弱的身材都成為了阻礙,於是他便很惱怒。
“嘿!瘋丫頭,你擋住了我的道路!”
男孩滿臉兇惡表情地瞪著盧娜,然後突然眼睛一亮,整個人便直接擦肩撞了上去。
盧娜剛側過身來,還沒有瞧一眼這個男孩是誰,便被撞中了消瘦的肩膀,沒有驚慌失措,只是有些詫異和疑惑,為什麼要撞我?
事實上,她在霍格沃茲的拉文克勞學院裡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對待,由於她總是說著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以及與常人迥異的奇怪執著,過往的每學年她的身旁從來沒有朋友,甚至每學期末尾的時候,其他人還會將她的東西都藏起來,這令她不得不在學校裡貼上尋物啟事,但通常也無濟於事。
所以即便已經要被撞得翻倒在地上,她仍然顯得很平淡,彷彿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男孩很得意地仰著下巴睥睨地瞧著倒在地上的盧娜那狼狽的模樣,卻對上的是一雙安靜中略帶疑問的眼眸,這令他呼吸一滯,隨即便是莫名煩躁和怒氣。
事實證明,寬恕和忍讓只會引發更加嚴重劇烈的欺壓,所以當遇到欺凌,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狠狠地幹他孃的,也許後果會有,但絕不會比忍耐得到的更壞。
當然,韓信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