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對於交戰的區域,已經不是用災難可以形容的了。
“這是罪惡!”
戴安娜身披黑袍,戰靴踏在戰火洗禮後的小鎮廢墟上,環目四望,盡是硝煙升騰、悲涼痛心的景象。
“你需要這個。”高峰淡笑著來到女郎身旁,手腕翻轉間就多了個冰淇淋。
“現在不是這個時候。”戴安娜語氣沉重地說,她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對方,似乎不解為什麼眼前的慘劇都無法令對方流露出哀傷的情緒。
“你剛到這人類的世界裡,所以有些事情不懂。”高峰望著陰雲密佈的遠方天空,舔著手裡的冰淇淋,語氣莫名有些縹緲,“縱然是令人嘆息的悲劇,也需得感同身受才會被觸動,而我,無暇理會此地的悲痛。”
戴安娜聞言愣了一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便不再多說了。
“繼續前進吧,這裡連人都沒有。”高峰說著翻手又拿出一個冰淇淋,這次戴安娜沒有拒絕,只是在廢墟之中舔著這種甜食,戴安娜的心情有些莫名低落。
泥濘的路上,逃難的人們拖家帶口,臉上帶著對未來的恐懼,匆匆而過。
與家人走失的男人,一邊向前踉蹌奔跑,一邊大聲呼喊著家人的名字,髒兮兮的臉上滿是慌張。也有孩子站在路旁,看著不斷從眼前經過的人們,一聲不發,眼中帶著對眼前景象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的迷茫。
淤泥成灘,馬車的車輪陷於其中,車上堆得老高的箱子隨著車身傾斜,瞬間稀里嘩啦掉了滿地,泥潭中更是漂浮著幾個。
車伕揮舞鞭子,用力抽打著馬匹,便大聲咒罵著些什麼,看得戴安娜一陣皺眉。
“我們應該幫幫他們。”戴安娜略帶探詢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對人類世界沒有多少認知的她,卻對這個對她照顧有加的男人,有著很深的信任。
男人的循循善誘,令她只覺成長了很多,不過就像此刻的情況,當遇到某件事情,即使她已經有了主觀的想法,卻依然會詢問一下男人的看法。
“這本就是一次旅途,遇到的任何事情都可能是一個能夠記下來的故事。”高峰笑著頷首道。
“嗯!”戴安娜露出笑容,重重點頭後,朝著泥潭中掙扎的馬車大踏步走了過去,邊走邊喊道:“你這麼打它們只會令它們更加恐懼。”
“女人也懂趕車?”車伕停下揮鞭,不過依然有些煩躁,見到戴安娜英氣端莊的臉,微微怔了一下,接著便呵斥道:“滾開,不要來打擾我!”
“等一下……”戴安娜還想說話,但粗魯的車伕根本不理會她,手裡的鞭子高高揚起,啪地抽打在前蹄跪下的馬匹身上,使得馬匹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叫,掙扎著將泥潭攪得泥漿激盪。
戴安娜見此皺眉,掀開袍子的一邊,抓住真言套索忽然甩了出去。
金晃晃的真言套索纏繞住車伕的手裡的鞭子,用力一拉便將其奪下,甩入了泥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