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猜一直不覺得自己有一顆聖母的心,但此時此刻看見江一羽期期艾艾的神情,竟然有一種衝動想要答應了。
好在她還有兩分理性,沒有答應江一羽。當然她也不是不可以留在醫院陪著江一羽治病,但……
江一羽始終不是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韓易。
她說:“你做手術後怎麼辦,我不是不可以陪著你,但怎麼照顧你?給你擦身體誰弄,扶著你上廁所誰來,你的內衣內,褲誰來洗?江一羽,我能看得出來,你出身好,家裡條件也不差,但這些情況不是出身好、家庭條件好就能行的。”
江一羽說了一個無法反駁的事實,“所以韓隊長就可以,我不行嗎?那就是我的命不好嗎?不能讓我喜歡的人照顧我?”
……少年,你還真是直截了當,李猜臉都紅了。
“韓易當時是植物人,他啥都不知道,而且……”她當時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辦,而現在手中至少有一張零時身份證,租房什麼的都不成問題。
這麼一想來,李猜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失去自我節操了,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少年,”李猜說,“你回想一下你剛才的話,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嗎?”
江一羽說:“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自己要做什麼!”
“好吧,”李猜第一次向別人承認自己心中所想,“當時我照顧韓易的時候沒有將他當男人,我當他是一棵植物,需要陽光、水分、空氣才能成長的人。”而且現在她迷失了自己的心,無法再對別的男人這麼做。
“難道你也要我不把你當人?”李猜問江一羽。
而此時,遠在錦城安瑞的韓易手中拿著一封郵政快遞,想著自己要不要拆開看一看。
最終他在徐長郡的催促下拆開了。
——一張嶄新的身份證在快件信封裡。
生活總是比書裡面演繹的還要狗血。
韓易將李猜的身份證丟在辦公桌上,問徐長郡,“這東西給我幹什麼?你交給我是什麼意思?我還能給她送回去?”
徐長郡說:“我這幾天一直都在給她發訊息,一句都沒有回,你就不給她發一條嗎?你這樣不是糟踐人家的心嗎,你問一句怎麼了!”
幾天過去了,韓易也終於平復了心中的怒氣,“我糟踐她的心?你說話講點事實依據,不能仗著你比我小就胡說八道,明明是她糟踐了我的人,這幾個月我揹著渣男的名聲,誰給我平反?”
徐長郡一點都不含糊地揭韓易老底,“你以前不就是在做渣男的事情嗎,要不是你沒時間去完成這件事,你早就名副其實了,而現在只是背個名而已,猜姐也知道你不是啊!”
“而且,你沒發現一個事實嗎?”徐長郡問。
“什麼事實?”韓易說,“我知道的事實就是你們都來騙我。”
徐長郡說:“為什麼你從彭城去一趟就看見了猜姐,為什麼她跟你來錦城……她真的喜歡你,我們大家都能看出來,就你蠢得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