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光線微弱,李猜茫然地望著韓易的後腦勺,慢悠悠地說,“之前我說過了。”
長時間地駕駛,韓易又累又困,腦子裡此時有一團漿糊在不停地擴散,壓根不記得李猜有說過到什麼地方,於是他揉揉太陽穴說:“你在說一遍。”
“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韓易聽了李猜的話,在安靜如斯,偶見一輛車路過的道上陡然剎住了車,猛一轉頭,“什麼?”
此時,韓易覺得自己的反射弧度有了一個超長跨度。
剎那回過味的韓易說,“玩笑開過了。”
言語雖然輕鬆,但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對李猜說,“快說,早點完工,我還能睡幾個小時。”
“誰跟你開玩笑了,”李猜也正經地說,“我在彭城酒店那裡就開始說了,我跟你走。”
……看這情況,這不是“像”私奔,分明就是“要”跟他私奔……
而且已經奔到錦城了。
李猜這一次跑得更狼狽,身份證、手機、啥都沒有,連裝行李的箱子都被李婉婷沒收了。
打包的東西只有簡單的幾件衣服,兜裡也只有自己這兩月紀平和打發她的工資和兩個月的稿費,反正資金加起來不過四位數。
……這些東西在這年頭相當於一無所有。
她的根雖然在錦城,但仍舊相當於舉目無親。
宅久了的人一出遠門就犯慫,她這倆次離家出走都是被李婉婷逼急了,這種壯舉有生以來怕是不會再有第三次了。
在李婉婷上綱上線的規矩中有一條“事不過三”。
如果有其它更好地選擇,李猜都會躲著韓易,但就那麼恰巧,韓易地出現就好比是豎在她心裡的一根“定海神針”。
定海神針的韓易莫可奈何,只道,“就一天,我只收留你一天。”
一天大概也夠了,“扒一扒群”裡那些人的眼睛就像是遠端探頭,應該能發現他帶人回來了,而且還入住了他的家。
安瑞的套間單人宿舍真不大,臥室也很小,剛好擺上一張一米五的床,再一個小衣櫃就將屋子全部佔滿了,而客廳裡桌子、沙發、凳子冰箱這幾樣簡單的傢俱也擺滿了客廳屋,李猜覺得這屋子唯一的優勢就是有一處敞露的小陽臺。
李猜像是要在此處安家落戶一般,眼睛開啟了放射性模式,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在發現韓易家裡只有一張床的時候,免為其麼,客客氣氣地說,“你去洗了睡吧,不用管我,當我透明人、當我是機器人,當我是什麼都好,我不佔地方,就那沙發,我睡那沙發就行了。”
之前她也睡了一個月的沙發,現在與當時療養院的情況差不了多少。
……反正她一點都不介意。
但韓易非常介意,他從來沒有帶過誰來著小屋子,此刻才發現孤男寡女在一個狹小的房子裡特別、特別不方便。
——從廁所洗漱到臥室要路過套外客廳,李猜自己能當自己是透明,但韓易不行,因為他是一個身體倍棒的單身狗,有人類最原始的荷爾蒙衝動。
韓易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拆包袱的李猜,心道,算了就一夜,他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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