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易站起身,在辦公室來回地走著,彷彿是籠中困獸,在狹小的一隅急地團團轉。
陶正成帶著天然佛性,佛光普照在辦公室內,“別慌、這裡是國內,那些人不敢那麼大膽,何況人員技術準頭還那麼差,大家有什麼其他想法?”
費然從八卦群中得知韓易被疑為植物人昏迷了兩個月,訓練考核那天才復職,望著韓易遇見發紅的眼尾傷疤,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研究一下韓隊究竟是為什麼受傷……
為什麼陶隊會突然提到國內,還有準頭?
準頭是……瞄準的意思嗎?
費然陡然覺得自己的眼睛一跳,眼前的韓隊一米八幾的身體忽然拉長擴寬,瞬間變成了一座經歷過幾世紀戰事的巨大宮殿,而自己站在宮殿門外觀摩歲月痕跡,都能身臨其境。
此時費然只能搬弄別人的話來講述她的感覺——即使是創傷痕跡,在某些時候看著也那麼令人驚心動魄,美得不可言說。
而化身宮殿的韓易面色沉靜,不言不語,將周圍氣氛的緊張感提升到頂點,讓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走,先去酒店。”韓易挑眉,拿起桌面上的手機,“既然其它安保公司這麼挑釁,不如直接去撂倒他們,用實力說話。”
韓易轉身動作時露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
他的內心沒有什麼慌張可言,實則非常激動,腎上腺素分泌自動提高,狀態大概就是北非公牛看見了紅布一般,有一種能大幹一場的酣暢淋漓感。
在辦公室踱步的主要原因是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矛盾心裡。
之前一再拒絕蕭東河這業務,擔心發生什麼不可預計的意外,然而此刻蕭東河不見了,他才驚覺發現自己內心是多麼渴望驚險、刺激。
他自己問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麼?
安穩度日難道不好嗎?
他在興奮什麼?
……這麼緊急的情況,他還能開小差,真是讓人驚歎不已啊!
下辦公樓時肖海洋及時給徐長郡打了電話,將車開到樓下。
激動不已的韓易在商務車裡還不忘過問徐長郡帶了什麼裝備。
“哥,你放心,”徐長郡踩著油門,打著方向盤說,“按照緊急預案,全帶齊了。”他甚至還裝上了無人機。
這一走,韓易一組人到第二日下午才回來。
他全然忘記了宿舍裡還窩著一位他撿來的李猜。
韓易剛解決了蕭東河的事情,將他送回酒店,就又接到了陳起重的電話通知,讓他趕緊回安瑞。
準確來說,這則通知是肖海洋告知他的。
依然是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即使韓易在怎麼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也不希望聽到有人說他宿舍的陽臺上有人跳樓。
肖海洋什麼性子,火急火燎的那麼一種人。如果炒菜鍋裡著火,他不是急忙蓋鍋蓋,而是條件反射向裡面潑一瓢水,你說他不懂隔絕空氣滅火嗎?
他懂得很,但他的第一反應只能是用水來滅火。
相反韓易聽到“跳樓”二字時第一時間還沒有他激動。
“跳樓就打119啊!安瑞又沒有升降機裝置,等我趕過去人都歇菜了,再說我們安瑞人員大多都是退役人員,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