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傅北宸電話快十分鐘，電話裡只有隱隱傳來的笑聲，沈臨祁看著眼前的電腦，臉色一點一點沉下。
“傅北宸，你要再不說，勞資就掛了！”
電話內頭繼續再笑，沈臨祁扶額，實在搞不懂他在搞什麼花樣，有些心累，感覺自從給他當秘書之後，整個人蒼老了好幾歲。
“沈臨祁，告訴你件事。”傅北宸窩在車裡，雙手緊緊握著手機，深吸兩口氣，“我有兒子了。”
“你要收養孩子？傅北宸，你不打算結婚了嗎？傅家是不會同意的，就算你收養孩子也必須找個女的結婚。”
傅北宸恨不得錘死他，他想到哪兒去了？“我是說我當爸爸了。”
“你有私生子？這麼多年，我怎麼不知道？那你還不快將人家娶進門。”
原本滿臉欣喜，聽到他的話，臉色一點一點黑下去，“沈臨祁趕緊停止你的腦洞，是六年前的事兒查出來了！”
沈臨祁捂住耳朵將手機拿遠些，他的情緒怎麼這麼不穩定？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查到了六年前那個女人，而且那個女人還有了你的孩子。”
“嗯。”
“那不是好事兒嗎？那趕緊將人家接回去啊，雖說不是你的本意，但是咱也不能做那種不認賬的人。”
電話對面的人沉默了。
傅北宸臉上的喜色慢慢降下，白落笙從頭到尾都知道自己就是安憶的父親，但是她從來沒想帶著孩子來找他，在他幾次明裡暗裡的暗示下，她還辭了職。
這說明什麼？她不想讓安憶和他相認。
聽他半天不說話，沈臨祁大概也猜得出來，無非就那幾種。
“傅北宸，這件事比你以前做的任何決定都要重要，你要好好考慮，為對方考慮，也許，當年人家也有苦衷。”
否則，在知道他的身份後，為什麼不直接告知，反而逃了。
電話另一頭嗯了一聲，“這件事先別告訴其他人，讓我好好想想。”
掛了電話，傅北宸無力放下手機。
半個小時後，終於從鑑定所門口離開。
下午四點半，幼兒園放學，跟老師說完再見後，白安憶看到門口的媽媽，揚著笑跑上前。
忽然感覺有誰在盯著他看，朝四周看了看又沒看到人，難道是他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