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燕不歸放下二郎腿,起身坐正,看到前面不遠處的岔口有座茶棚:“再堅持兩步到前面就可以休息了。”
遊坦之立刻精神一振,猛然加快腳步,一鼓作氣的走進了茶棚。
兩人在僅剩的一張空桌前坐了下來。
“小二,來壺熱茶。”燕不歸隨手取下腰間的酒葫蘆,看著像死狗一樣趴在桌上的遊坦之,沒好氣道:“蠢材,還不趁著這個工夫趕緊運功恢復氣力。”
遊坦之微微抬頭,茫然道:“運功?我不會啊。”
“咳!”燕不歸好懸沒一口酒嗆死:“你爹沒教過你內功?”
“教過。但是我學了三年沒什麼進步,我爹心灰意冷就放棄了。”遊坦之越說聲音越低,腦袋也從新低了下去。
“坐好了。”燕不歸用酒葫蘆不輕不重的敲了下桌子:“我現在教你四句話,你給我牢牢記住了。”
遊坦之不明所以的挺直了腰板,臉上盡是詫異之色。
燕不歸沉聲道:“聽好了,第一句是思定則情忘。”
遊坦之連忙跟著重複了一遍。
燕不歸繼續道:“後邊是體虛則氣運,心死則神活,陰盛則陽消。來,你完整的給我背一遍。”
遊坦之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這短短二十個字還不至於能難住他,很快他就背了下來,跟著便心生好奇。
“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燕不歸正要開口,卻聽茶棚外突然有人插話:“這是極高明的內功心法。小施主福緣深厚,得遇高人指點,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啊!”遊坦之失聲驚呼,難以置信的看向了燕不歸。
燕不歸則循聲看去,就見一個身穿黃色僧袍,四十來歲的大和尚,緩步從茶棚旁邊轉了出來。
這人落腳無聲,呼吸似有若無,顯然內功精深,武功也非比尋常。
江湖上能有如此高超修為的和尚屈指可數,燕不歸微笑道:“大師可是吐蕃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
“正是小僧。”鳩摩智雙手合十,仔細打量起了燕不歸,問道:“公子儀表堂堂,器宇不凡,莫非是號稱‘南慕容’的姑蘇慕容公子?”
“大師認錯人了。”燕不歸言罷,報上了自己的姓名,笑道:“燕某初出江湖,想來大師應該不曾聽聞。”
鳩摩智驚訝道:“原來是在小鏡湖畔力誅四大惡人的燕公子。久聞公子大名,今日有緣得見,幸會!幸會!”
“區區小事,不值一提。”燕不歸沒想到還真有人知道這事。看來應該是段正淳的手筆,想要藉此替他在江湖揚名。
“公子過謙了。”
“說起來,燕某也久仰大師的威名了。素聞大師的‘火焰刀’絕技出神入化,堪比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燕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師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