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飛一方死得人極少，但是終究還是有傷亡的，
陳飛立在戮仙城殘破的城牆之上，帶著血腥味的風吹過了他的臉龐，陳飛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下方的人已經開始打掃戰場。
炎陽皇朝的老皇帝炎悔在炎陽公主的攙扶下來到了陳飛身邊，不戰鬥的時候，這個第一皇朝的第一人，再次變成了一個普通的老人。
拄著龍頭拐，佝僂的身子就像是深秋的稻杆。
若不是陳飛剛剛見識了這位老至尊戰鬥時候的暴烈一面，他還真的無法將他和一個絕世強者聯絡在一起。
“炎老。”陳飛躬身行禮。
畢竟這是前輩。
炎悔點了點頭，隨後道：“怎麼？心有不忍？”
陳飛在這位老前輩面前沒有任何隱藏，點了點頭說道：“雖然我明白戰爭是殘酷的，天下沒有哪一場戰爭能夠做到零傷亡。”
“敵人不值得同情，可是那些屍體中也有我們並肩作戰的同袍啊！”
炎悔道：“陳飛，你知道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對於後世千萬年有多大的影響嗎？”
“十萬年，仙君在東盛仙州經營了十萬年啊！這十萬年的頑疾突然被一朝拔去，自然是有些疼的，流血也是難免的。”
“但是這頑疾不除，人族這個巨人早晚有一天會倒下，如今拔了這禍根，人族的未來才有希望。”
“而那些英雄的犧牲在老夫看來是值得的，他們用他們的命換取了人族後世千萬年的盛事！”
“這場和仙族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別怪老頭子我多嘴，來日戰場上會死更多的人，也許下一個就是我，也許下一個就是你的朋友甚至是親人。”
“但這就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炎悔拍了拍陳飛的肩膀：“你身上肩負著人族的未來，便一定要看透生死，這場關乎種族的戰鬥，並不是你一個人的戰鬥。”
“他們的死也不是為了你陳飛而死，而是為了他們的後代，為了他們的親人朋友，為了人族後世千萬代而死！”
“死得其所，你何必哀嘆呢？”
陳飛點了點頭，其實道理他都明白，只是看過了虛無之下那些無邊無際的英雄冢後，陳飛不願意再看到任何一個同袍戰死。
“那裡的墳夠多了。”陳飛的眼神變得堅毅了起來。
“莫邪！”
黑影閃過，莫邪已經出現在了陳飛身邊。
“傳令下去，厚葬今日戰死的所有人，要在墓碑上刻上他們的名字，留下他們的功績，傾盡戮仙城所有財富，撫慰那些死去英雄的家屬。”
“有孩子的，只要他們願意，暉雲宗願意無條件收他們為徒！”
莫邪為之動容：“主上，這付出的是不是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