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嗚……”
回府的馬車上,沈安平坐在車內,看自家夫人從慕府出來就是開始哭,一直哭到快到家門口了還停不下來。
沈安平皺眉,“你這是哭個什麼勁兒?讓不知所以的人聽了,還以為咱們是要去奔喪呢。”
“要是去奔喪倒是好了。”沈夫人恨恨的回一句,抹著淚,看著沈安平道,“我為啥哭那難道不知道嗎?那鳳染都要跟我義結金蘭那了,你說,我以後這日子還能過嗎?”
沈安平道,“誰讓你跟她越說越投機的。”
“屁!”沈夫人忍不住爆粗話,“我總共就說了一句,我也喜歡吃糕點。然後她說她也喜歡,接著就說我們喜好相投,真是天賜緣分,說不結拜簡直對不起天意,會遭天打雷劈!我……”
沈夫人說著,又哽咽起來,“天打雷劈都出來了,她是結拜,我敢不同意嗎?再加上慕侯爺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我要是拒絕,他搞不好當場都會摘了你的烏紗!我這也都是為了你。”
沈安平:“荒謬!”
沈夫人聽言,激動,“怎麼就荒謬了?你以為那慕侯爺是什麼好人善類嗎?那也是個人間閻王,人中禍水……”
“娘,慎言,慎言。”
聽沈靜雅提醒,沈夫人嘴巴抿了抿,心裡憋屈的要命,紅著眼睛,對著沈靜雅嗚咽道,“我這輩子搞不好要被鳳染那個女人給毀了!”
“娘,你別想那麼多,也許……”勸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夫人打斷。
“我能不想嗎?你沒聽她說嗎?她日後會常來家裡做客的。到時候,我是受著氣,還要伺候著呀!”想想那日子,沈夫人都覺得暗無天日,嚴重程度堪比嫁錯郎,這輩子都沒好日子過了。
“我是明白了,鳳染她就是在報復我,因為我之前對她的不敬。”
沈靜雅聽了道,“娘,就算她是報復又如何?她很快就死了,一死就全消了。”
聽沈靜雅這麼說,沈夫人臉色頓時又變了,對著沈平安和沈靜雅道,“我差點忘記,她還說過想跟我生死相隨的!那,她若死了,我……”
說著,沈夫人又哭了起來。
沈靜雅聽了,也沉默了。其實她這會兒也無心安慰自家娘。
她娘和鳳染結拜了,她曾經愛慕的男人,忽然就成了自己姨丈了。這輩分差,真是來的猝不及防。
沈安平看著痛哭的沈夫人,不由思索起來,遙記得他娘過世的時候,他夫人也是淚流滿面。那時,他覺得她是真有孝心。可現在看來,他或許天真了。
現在她哭的,可是比他娘死的時候厲害多了。
意識到這一點,沈安平無聲吐出一口氣,沒想到他夫人與人義結金蘭之日,竟是他看出她對他娘沒多少孝心之日呀!
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