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天淵立刻抱拳:“是,那就讓他再多活三天,好好享受享受生命中這最後的時光吧!”
“不過……”墨遠江突然冷哼了一聲,眼裡殺氣翻卷,“殺墨蒼雲之前,你先替朕殺一個人!”
墨天淵目光一閃:“誰?”
墨遠江慢慢地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字:“月未央!”
墨天淵吃了一驚:“殺了他?父皇不是還要留著他……”
“都到這個時候了,朕留他何用?”墨遠江恨意沖天,不得不盡力剋制,“要不是等他告訴朕破解十八年預言的法子,朕早就把他碎屍萬段了!如今這情形,他怕是再也不會說什麼,不如儘早除掉,免得他落入墨蒼雲手裡!”
墨天淵皺了皺眉,顯然並不贊同。可是看看墨遠江殺氣沖天的樣子,他的目光又閃了閃,跟著躬身施禮:“是,兒臣遵命!”
“殺了之後,把他的屍體化掉。”墨遠江揮了揮手,臉上的怒氣和殺氣終於被疲憊取代,“朕累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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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淵答應一聲,輕輕退了出來。慢慢坐在椅子上,墨遠江揉著眉心,低垂的眼瞼遮住了滿滿的狠毒:如果天淵的神功真有那麼厲害,墨蒼雲之流何足為懼?
但是月未央……
夜色已深。
雖然已近中秋,空中朗月皎皎,月光卻找不到這個黝黑的山洞。
月未央坐在鐵籠的一角,依然微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長長的頭髮因不能打理直接鋪到了地上,更因常年無法洗漱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少頃,他突然微笑:“我該上路了?”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墨天淵同樣微笑:“國師,委屈你了。”
“還好吧。”月未央的語氣里居然沒有半點怨怪,連聲音都透著少見的空靈,令人無端想起空山靈雨四個字,“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反覺此處清靜得很,比外面的喧鬧好得多。”
然後,他慢慢站了起來,破舊的衣衫掩不住那股奇異的清雅,又帶著一種詭異的、無法言說的……妖異。
墨天淵的瞳孔微微一縮,心裡的感覺也在這個瞬間變得更加奇怪。抿了抿唇,他試探著開口:“國師認為,赤日國的江山就要易主了嗎?”
月未央笑了,笑聲很怪異,更像是某種動物發出的啼鳴,但詭異的是完全不讓人感到恐懼或噁心,反倒帶著奇異的魅惑:“那不是我認為,是天意。記住,天意不可違,能夠改變的不叫定數。定數,不可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