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墨雪舞，你牛叉
墨雪舞當然不懂，不過腦子轉了幾圈，她就有些恍然：“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星辰不是不能接受她，而是不能接受任何人，包括她。”
“是。”墨蒼雲點了點頭，“至少現在不行。”
墨雪舞轉頭，卻正好捕捉到了他眼底深處那濃烈的擔憂，便嘆了口氣：“你這個眼神我明白，就表示就算我問你也不會說，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多嘴。不過如果真的不行，就得向左公公說的那樣，趁早斷了她的念想，趁她陷得還不夠深，抽身會比較容易，否則真的是害了她一輩子。”
墨蒼雲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等她再來找我的時候，我會跟她把話說清楚的。”
墨雪舞默然。很多人都喜歡說有人的地方都有江湖，可她現在最深的感受就是，有人的地方總免不了這些風流孽債，而且偏偏總是“我愛的人愛的不是我，愛我的人我又不愛”，這人世間的情情愛愛怎麼就這麼亂呢？
這段時間雲羽蝶總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可是當墨蒼雲和墨雪舞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她居然難得的出現在了大廳裡，雖然手裡習慣性地拿著一串佛珠，卻根本起不到讓她平靜的作用。雖不至於滿地轉圈，卻也不時伸長了脖子往門口的方向張望。
看到兩人，她立刻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開口：“怎麼樣？”
“的確不怎麼樣。”墨雪舞搖了搖頭，“他現在根本沒有求生意志，潛意識中覺得還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這才是導致他昏迷不醒的最主要的原因。”
雲羽蝶有些愕然，眼裡浮現出了隱隱的痛苦，卻故意冷笑：“原來是他自己不想活？那就沒所謂了，要死要活是他的事，與我無關。”
你就嘴硬吧，我看你能口是心非到什麼時候。
墨雪舞笑了笑，跟著搖頭：“不是啊，他現在要死要活，就是為了你，所以只跟你有關。左公公說的一點都沒錯，他雖然昏迷不醒，嘴裡永遠只叫著你一個人的名字。”
雲羽蝶居然有些賭氣，像小孩子一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原諒他？他昏迷之中叫我幾聲，我就可以當做二十年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那倒不是。”墨雪舞搖了搖頭，很是心平氣和，“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我只不過是想說，皇上從未忘情於你，你對他也餘情未了，既然如此，真的不能再給彼此一個機會？”
雲羽蝶終於有些遲疑，第一次流露出了內心真實的想法：“我已經賭不起了。二十年前的一個錯誤，我輸掉的是二十年最美好的年華，二十年後，我已經沒有什麼賭注可以跟他再賭一把了。”
墨雪舞微笑：“你不覺得就是因為這樣，再賭一把也沒什麼大不了嗎？反正最經不起的都失去了，你還有什麼不能輸的？”
雲羽蝶愣了一下，居然微微有些動搖：“這樣嗎？”
“嗯。”墨雪舞點了點頭，“反正如果是我，我可能會選擇再賭一次，這一次我賭的是皇上的命，如果他再一次負了我，我就親手殺了他。”
墨蒼雲在旁邊坐著，默默地打了個哆嗦，正好被墨雪舞看到，她就冷笑了一聲：“你哆嗦什麼？”
“啊，沒什麼。”墨蒼雲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冷，想著晚上睡覺一定要蓋好被子，免得風寒入體。”
墨雪舞獰笑：“風寒入體？是怕夜半鬼敲門吧？你這種反應我可不可以當做是心虛？”
“絕對不可以。”墨蒼雲萬分嚴肅，砰砰地拍了拍胸膛，“你家夫君我對你的心天地日月可鑑，我光明磊落，俯仰無愧於天地，有什麼好心虛的？”
墨雪舞點了點頭：“好，相信你。那你說，我這個建議有價值嗎？”
“相當有。”墨蒼雲居然點頭，“如果皇上再一次負了你，我贊成你親手殺了他，然後我們遠走高飛，連屍體都不給他收。”
“不許說這樣的話，你是他的兒子，說這種話不合適。”雲羽蝶皺了皺眉，“我再考慮考慮吧，雖然已經沒有什麼輸不起的了，可是如果在一個地方連續栽倒兩次的話，我會很沒面子吧？同樣的當上一次是無知，上兩次就是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