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的問題北堂蒼雲也回答不了,只能搖頭:“很難說。反正現在不管二弟還是唐家,都很低調,從不在人前說任何與此相關的話。但大家都看得出來,唐家的態度很不明確,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墨雪舞點頭:“人生不易,大家自求多福吧!別人家的事,本來也不歸咱們管。不過說起二弟,我突然想起咱們第一次在魔靈鬼蜮碰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好像還有個少女,叫……溫心柔吧?”
“是。”北堂蒼雲點了點頭,“柳鳳梧有個妹妹,叫柳鳳桐,她們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姐妹。柳鳳桐的丈夫叫溫連海,是鷂州大都督,溫心柔就是他的女兒。”
墨雪舞有些意外:“鷂州可是朝龍帝國的南大門,溫連海這也算是手握重權了吧?”
“那是一定的。”北堂蒼雲笑笑,“所以之前,柳鳳梧一直想讓二弟娶溫心柔為正妃,唐飛瑤為側妃,不過二弟一直不同意,母子二人為此鬧了不少矛盾。那次去魔靈鬼蜮,二弟沒想帶著溫心柔,是溫心柔非要跟著,柳鳳梧又向二弟施壓,他才勉強答應。”
墨雪舞笑了笑,笑容有些清淡:“溫心柔那樣的人,是做不了太子妃的,更沒資格做皇后。皇后的位子雖然不比皇位,但也不是那麼好坐的。沒有幾分真本事,還真駕馭不了。”
北堂蒼雲嘆了口氣:“柳鳳梧也知道溫心柔沒那麼大的本事,還不就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拉攏溫連海,作為二弟順利登基的後盾之一?她認為唐家勢力再大,到底不在朝為官,溫連海卻手握重權,又是自家人,當然更值得信任。”
墨雪舞輕輕皺了皺眉:“二弟現在出了事,溫心柔是不是也像唐飛瑤一樣,不急著嫁給他了?”
“溫心柔不在鷂州。”北堂蒼雲並沒有正面回答,“據說從魔靈鬼蜮回來之後不久,她就離開了,回鷂州短暫停留之後就離開了家,這兩年都沒回去。至於她跟二弟的事,也沒再提起。”
墨雪舞有些意外:“失蹤了?”
“誰知道。”北堂蒼雲表示沒興趣,“只要與我們無關,我懶得打聽。”
墨雪舞也只是隨口一問,畢竟人各有命:“那溫連海呢?還是鷂州大都督嗎?”
“是。”北堂蒼雲點頭,“父皇沒有因為柳鳳梧的事遷怒於他,畢竟他一直盡忠職守,也沒有任何不軌之心。不過父皇也暗示他了,只要他有一點點不軌的意圖,那就不會客氣了。”
墨雪舞挑了挑唇:“希望他能想明白,不要行差踏錯。”
談說之間,兩人已買齊需要的東西,墨雪舞還順路買了好多五花三層的肉,說要給眾人做紅燒肉吃。
不過有一點墨雪舞猜對了,北堂凌鈺這次來秦家,的確是為了他和秦佩萱的親事。
剛剛進入大廳,早已得到稟報的秦廣源立刻迎了上來,滿臉笑容地連連抱拳拱手:“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四十來歲的秦廣源正當盛年,且因為保養得當,看上去十分年輕,大多數人都不相信他女兒已經十八歲了,說他十八歲恐怕也有人相信。一身藏藍色衣衫的他身材頎長挺拔,面容俊美如玉,居然並不像那些經商的人一樣滿身銅臭味、透著滿臉的精明算計,反倒更像一個飽讀詩書、溫文有禮的翩翩佳公子。
更難得的是,他雖然身為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秦家的家主,卻與秦佩萱一樣,渾身上下沒有半分倨傲,也並不鼻孔朝天。當然也正是因為看到他,就知道秦佩萱得溫文有禮是怎麼來的了。都說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在大多數時候都是準確的。
畢竟還要仰仗著人家,就算平時冷漠寡言,北堂凌鈺此刻也面帶笑容,緊走幾步上前回禮:“秦家主客氣了,冒昧上門,還望秦家主不要怪罪才是。”
彼此寒暄了幾句,秦廣源將北堂凌鈺帶進大廳落座,又命人送了茶水上來,這才含笑開口:“不知王爺此番前來,有何指教?”
北堂凌鈺連連擺手:“指教不敢當,我此番攪擾,乃是為了萱兒。”
他這也算是誠意十足,在秦廣源面前連“本王”也省了。
秦廣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卻並沒有急著表態,只是保持著微笑:“王爺的意思是……”
北堂凌鈺也笑了笑,語氣更加謙和:“那我就直說了:我和萱兒兩情相悅,不知秦家主是否願意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