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再肉麻一次。我不管她是不是我的未婚妻,是不是我的同族,也不管將來我的記憶能否恢復,但是至少在我的記憶恢復之前,我可以懷疑天下間所有的一切,唯獨相信你。”
北堂蒼雲默然片刻,輕輕搖頭:“落月……”
“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再多說。我說過,即便死在你手裡我也心甘情願。”落月又打斷了他,“別再逼我說這種話了,真的很肉麻。”
儘管眼裡的光芒依然有些複雜,北堂蒼雲還是比較輕鬆地笑了起來:“好吧,那我就不逼你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給月雅歌機會靠近你,更不會讓她再傷害你。如果她敢,我不會放過她。”
“這我信。”落月點了點頭,笑容如春風,“剛才你的自在飛花輕似夢射中了她,接下來她恐怕會很痛苦。”
北堂蒼雲一臉若無其事:“哪有?”
落月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你當我看不出來?那三朵金花,雖然從同一個地方進入了她的肩膀,卻分別卡在三處骨縫當中,除非將皮肉切開,將幾處骨頭折斷,擴充骨縫才能取出來。而且不止如此,你的金花上塗了小舞配的消麻粉吧?”
這消麻粉倒也沒有什麼獨特之處,只不過一旦中招,就會讓人的身體對各種麻醉劑產生抵抗作用,即便需要像落月剛才說的那樣,切開皮肉折斷骨頭,也得硬生生承受那種劇痛,而且中一次,藥效起碼能夠維持三個月!
月雅歌中了三朵金花,要麼硬生生承受斷骨之痛取出來,要麼就讓它們在骨縫中卡上三個月,之後再用麻醉劑。可問題是那三朵金花上還塗著其他藥物,別說卡在骨縫中三個月,幾個時辰之後渾身所有的骨頭就會碎成渣,還能活嗎?
當初北堂蒼雲也是突發奇想,才請墨雪舞配了這種藥物出來,基本上就是打算拿來當陰招使用,折磨敵人的,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被落月揭穿,北堂蒼雲反而微笑:“那是她自尋死路,敢傷我的人,這是活的有多不耐煩?滄海王護短之名可不只是說說而已。何況你以為我只是把三朵金花卡在了她的骨縫之中嗎?”
落月倒是有些意外:“你還給她準備了什麼驚喜?”
北堂蒼雲微笑不變:“每朵金花上,附著一枚滅魂針。”
滅魂針是他的殺手鐧之一,一旦進入人體,專刺韌帶和骨縫,除非他親自動手,否則無論多高深的內力都無法將其逼出來。從現在開始每走一步,都會彷彿踩在刀尖上,那種痛,足以將人逼瘋。
北堂蒼雲就是北堂蒼雲,就算隨隨便便一出手,也不是普通人能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受的。何況能將一枚暗器用的如此九曲十八彎的,普天之下怕是隻有他了吧?
沉默了片刻,落月由衷感慨:“你狠。”
北堂蒼雲一點都不怕承認:“我對自己人有多好,對敵人就有多狠,這個覺悟你不是早就有了嗎?”
儘管他說的很和氣,甚至笑的也很溫柔,落月卻依然打了個冷顫,跟著以手捧心,滿臉誠懇地用力點頭:“我是你的人。”
北堂蒼雲被他逗樂,哈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還用說,用不著臉都嚇白了吧?你要不是我的人,我何必為了你去折磨月雅歌?我那金花不要錢嗎?都是貨真價實的純金,很貴的。”
落月表示無語:你把人家折磨的生不如死了,還在那兒心疼區區一點兒金子?果然,滄海王只護自己人,而且護的天地不容,鬼神不敬,他還一臉心安理得。這個男人就是這麼讓人念念不忘,永遠只想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不過這一打岔,氣氛頓時變得輕鬆了些,北堂蒼雲眼裡的幽深更是早已隱沒,只不過神情又變得凝重了些:“如果月雅歌真的是你的同族,必定千方百計帶你回去,好解開你的封印,完成他們所謂的大業……”
“我不會跟她走。”落月毫不猶豫地搖頭,“她可能真的是我的同族,但是我很排斥她,一點都不想看到她。”
北堂蒼雲點了點頭:“我也不會讓她帶你走,她就是想拿你當完成他們大業的工具。不過如今她的身手遠在你之上,為防萬一,你搬到我隔壁去住吧,我就可以隨時照應著你。”
落月皺眉,立刻拒絕:“不行,你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不想讓你為我再勞心費神,我會小心的。”
“沒得商量。”這次北堂蒼雲也異常堅決,不容置疑,“你立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搬到我隔壁。”
落月仍然搖頭:“蒼雲,我……”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脾氣不大好?”北堂蒼雲冷笑,“你要是非得挑戰我的底線,我不介意表演個獸性大發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