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貼著冰涼的玻璃門,胸前裹著一股一股漫上來的水汽,沈冰注視著站在花灑前盯著自己的夏唯,胸膛裡的一顆心砰砰地跳。花灑灑下來的溫水不斷地拍在地上,有一部分飛濺到沈冰的腿上,那溫度自下而上,直到衝昏頭腦。
“沈冰?”
夏唯放下了試水的手,上前走了一步。在這一步之間,沈冰狠狠嚥了下口水。
她從下而上看著夏唯。那挽上去的褲腿下面露出的一截掛著水珠的腳腕動了動。那相當具有女性氣息的、比自己略寬的胯部,貼著被打溼了一半的褲子。胸以上的上衣基本溼透,布料變得半透明,將內衣上的的針線花紋都透了出來。
這遮蓋著身體的可惡的上衣是一件奶白色的襯衫,當它服帖在身上的時候,胸前的扣子就有那麼一點不聽話,露出裡面的一段白色的內衣。而頸部就更過分了。襯衫封著粉白的肌膚,領口貼著鎖骨,鎖骨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而凸起。
沈冰想起來了。現在的夏唯,圍繞在泛著沐浴露椰果味的水汽和ed浴燈的白色冷光中的身體,像極了她藏在錢包裡至今的那張□□系列寫真。所有敏感部位都謹慎地豪不露點,所有露出來的部位都很不謹慎地對虎視眈眈的人發出訊號:要不要來擴充套件一下視野?
沈冰覺得她這樣子剛剛好,也不太好。不好在於生命短暫——馬上就要被自己破壞掉了。
嘴唇略有乾燥,沈冰舔了舔,推著身後的玻璃門,將自己朝著夏唯的方向送過去。對此,夏唯是有準備的。不然她也不會張開雙手,穩穩地將沈冰攬在懷裡。
沈冰的拖鞋比夏唯的高,這使她現在可以毫不弱勢。她們接吻,像往常一樣溫柔,然後逐漸熱烈,這個撬開那個的齒,那個再輕咬這個的舌。
然後再用虎牙在鎖骨上硌一硌,硌出一個不出血的牙印。
夏唯“嘖”了一聲,她覺得沈冰太急了,低頭便看見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含著水點著火,耀武揚威地宣稱:我就是很急,你也不能把我怎樣。
夏唯歪了歪頭,是啊,確實不能把她怎樣。她自己也急,只不過還留有一絲“人性”呢。
沈冰將夏唯向前推了推,夏唯的小腿肚便靠上了涼颼颼的浴缸邊,與當前氣氛恰好不合的冷感讓她的身體顫了顫。清醒一些之後,她終於發現了沈冰的不對勁。
夏唯捏著她的下巴,“怎麼了?”
沈冰輕微地皺了皺眉,頭一偏甩開她的手,用力一推,便將夏唯推到了牆上。她聽見夏唯輕輕的一聲驚呼,滿滿的驚愕,全在靠在冰涼的瓷磚上的時候隨著溫熱的呼吸送到沈冰的臉上。
兩個人是從花灑下面穿過去的,當夏唯本能地想要逃離身後的冰冷時,她發現自己被沈冰牢牢按在牆上,動彈不得。她的衣服已經被淋透,牆上也早就掛滿了水珠,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蝴蝶骨硌在磚上微微發抖。
沈冰比夏唯淋得更溼。她拍下出水開關,將水停住,然而頭髮早已經溼成一縷縷。馬尾貼在後頸,劉海滴著水,貼在額頭上,水從眼角滑下來,就像是她在落淚。
她微微弓著背,將夏唯封鎖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像一隻圈住領地的小獸。如此姿勢,胸前的起伏會稍大一些,出現她也有溝的錯覺。
她是真的在賭氣。明明重新得到愛人是件那樣愉快的事情,明明受了那麼久煎熬的兩個人應該在想念的大床上溫柔地去愛對方,或者用最溫情的方式坐在浴缸裡,被愛人重新撬開每處關卡。可是她覺得那樣遠不夠表達自己的情緒。
夏唯撫摸著她的臉,“在生氣吧?是我的錯,讓你這些日子受委屈。”
“那你讓我發洩一下。”
夏唯聽到這個孩子氣的回答,幾乎要笑出來了。根據經驗,沈冰想要耍小聰明的時候,就容易犯馬虎而反攻失敗;而當她情緒激動發小孩子脾氣的時候,則特別容易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