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戀愛中貪得芳香一縷,自此夢甜。
雲渡不知髓何味,只知有公子衣裳伴枕的這幾日,她格外安心。
臨行,雲渡去見了宿嶼,將早已繡好了的銀葉竹紋腰帶相贈。
其時,朝霞初升,雲霧如煙籠罩著整方宛若天外之境的竹月深。
西廬雞鳴,叫醒了沉沉安眠的所有人。
雲渡敲響宿嶼屋門後片刻,屋內傳來溫雅一聲“進來”。
雲渡推門入內,站在層層垂幔前,說自己準備動身去追趕蘇誡了,走前想見見公子。
話畢當即,垂簾緩緩由人卷開。
身量豐逸頎秀的男人掩著冪籬出現視線中。
如紗如霧的天色,他晃一現身,如仙如神。
昔至今,回回都能使雲渡眼睛一亮。
實際,一切只是如往常平淡。
宿嶼披著件墨綠羽氅,其下是寬鬆柔軟的寢衣。
見了雲渡一身利落英颯的兒郎打扮,柔聲問:“今日下山?”
“嗯。”雲渡低眉垂目,聲音低低啞啞,略顯沮喪。
她目光停在男人寬闊的胸膛許久,而後雙手穿過懶披的羽氅,一抱環住男人修窄的腰。
沙沙簌簌……
“從前阿孃總教導我要溫婉賢淑,知理知教,熟悉為女為婦本分,總之大家體面不得失,女子八雅不可怠。”
“一直我都不以為意,覺得君子必學之藝才是我心上好,架不住長輩諄諄教言,不得已還是學了。”
“學有何難?為了有機會像男兒一樣出門瀟灑,我與阿弟締約,我們二人不但相習了六藝,同時還共討了八雅。”
“琴棋書畫對我來說不算太枯燥,可這女紅從來是我最討厭的一種。”
“以前呀,每逢女學校考,到考女紅技藝時,我說什麼也要求阿弟代我去。”